萧凤挑了挑眉毛,决定还是识时务回去得了。
她将双手举起来,特诚恳的对着他们一笑,狗腿道:“那个,刚才绝对是误会,误会一场,来来来,抓我回去吧!”
不待他们回话,她又抻着脑袋补了一句:“你们……会给我找大夫的吧?”
带头的男人神色阴鸷,看着她的目光让她心下一惊,就听男人嗤笑了一声,嗓音冰寒:“臭娘们,你命不好,拓拔戎竟然看上了你,只要是他看上的人,老子一定让他失去,也尝尝这极致的痛苦!”
萧凤暗暗叫糟,赶忙正色解释道:“老娘和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吃了顿霸王餐而已,那男人喜怒无常……”
她指了指脑袋,点着头说:“脑子有病的!”
男人冷哼一声,一张脸上极为狰狞,竟是一副认准了的模样,他手掌平伸,旁边的人立即将一把弯刀放了上去,男人握紧了弯刀,朝着萧凤露出个凶狠的狞笑。
萧凤攥了攥拳,紧张的汗都冒了出来,妈的,杀了老娘不要紧,老娘还有个孩子呢!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乱,拖延时间,对,拖延时间!
这个人带的一拨人是他的,另外两拨人可就说不准了,等到他们那边没追到,一定会来这里汇合!
萧凤极力保持着镇静,一双杏目滴溜溜一转,满脸好奇的问道:“喂,你和他有什么仇?”
提起这个,男人一瞬变的激动起来,眼中的杀气汹涌升腾着,咬牙切齿的朝着她迈了两步,手中的弯刀闪烁着刺眼的寒芒,“他杀了我弟弟!那是我亲弟弟啊!他不过是犯了个小错,拓拔戎竟然狠心处死了他!”
“原来是这样!”一声浑厚的男音陡然响起。
拓跋戎!
萧凤磨了磨牙,她就是化成灰也忘不了这个声音,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就找到了冷夏,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惨!
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从树上跃下,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典型的北燕男子,五官长的并不精致,可那一双褐色的眸子却是光彩非凡,使人瞬间忽略了他的一切,脑中只剩下了那双浓郁如酒、炫目如钻的瞳眸。
拓跋戎嫌弃的看了一眼狼狈的半坐在地上的萧凤,再将目光转向那个首领,唇角勾起抹傲慢而轻蔑的笑,“扎西,你弟弟犯的可不是小错,他强暴了麦朵!”
麦朵就是今天那个怀了孕的女子。
自从拓拔戎出现,扎西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那是一种恨到了极致又怕到了极致的呆滞,双腿都在不断的发抖。
拓拔戎向前走了一步,见扎西猛然后退,嗤笑道:“懦夫。”
扎西的手颤了颤,手中的弯刀差点拿不住,他迅速向后退去,一把将弯刀逼到了萧凤的脖子上,大吼道:“你站住,你再动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在这样的时候,萧凤还有闲工夫翻了个白眼。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老娘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捏着那女人脖子,这会儿就轮到自己了。
拓拔戎斜斜的觑着他,大步朝前走着,随口道:“我不过是看这女人可怜,收容在客栈里罢了,一个陌生人而已,扎西,你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威胁我?”
萧凤心头的火气“蹭蹭蹭”的蹿,刚想张口骂回去,一想到现在的情形,又赶紧闭了嘴。
好女不吃眼前亏,这脑子有病的男人可能是唯一能救她和孩子的了!
娘啊,为什么肚子又开始一缩一缩的疼了!
她以手撑着地,刚刚动了一下,那把弯刀又离着她的脖子近了一分,刀锋冰冷贴着皮肤,直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这些和身上传来的疼痛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萧凤大汗淋漓湿透了袍子,脸色苍白如纸,许许多多的声音在耳际轰鸣着,隐隐约约间看见拓拔戎竟是半分不理会扎西的警告,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扎西大喝着:“站住,你站住,不然我真的杀了她!”
更看见了眼前的扎西握着刀柄的手突然攥紧,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萧凤感觉到腿部再次湿濡了起来,有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心下猛的一沉……
要死了吗?
孩子也活不成了吗?
战北衍再也见不到了吗?
冷夏还在地道中吗?她平安吗?
她最珍视的人啊,再也没有机会相聚了吧!
一个个问题在脑中浮现,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这时间仿似很长很长,萧凤缓缓的闭上了眼。
拓拔戎看着她猛然向后倒去,看着扎西一惊就要挥下的弯刀,脚下一点正要行动,突然……
“萧凤!”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大喝,身侧一阵狂风拂过。
一个白色的身影好似闪电一般,在半空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倏地跃至了扎西的身侧。
紧跟着,他甚至都没看清这女子的动作,扎西手中的弯刀已然到了那女子的手中!
紧跟着,他发誓这是他这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残忍血腥的画面,扎西被她用那把弯刀一刀一刀的切开了,不错,是切开了,活生生的切开了,四肢仿似风筝一般飞到了半空,扎西被她在眨眼间分成了五部分!
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躯干,生生在地上凄厉的哀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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