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望着她,眨眨墨色的杏眼,皱了皱稀疏的小眉毛,不哭!
再使劲戳了戳宝宝的屁股……
宝宝扭了下屁股,嫌弃的撇开眼,打了个哈欠,还是不哭!
就在萧凤想要去掰他那藕段一般的胳膊的时候,冷夏一惊赶紧阻止了她这毁灭性的动作,在心中对这娃子给予了无限的同情,以后跟着这么一个虎不拉几的妈……
这孩子,长的大吗?
“不是哑巴,出生的时候哭过的。”冷夏正色道。
她没告诉萧凤,这孩子出生的时候的确是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可是真的就只有一声,那一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不哭也不笑,整个一个小酷男。
不过看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饿了吧,让他们给你弄点东西吃,唔,红枣桂圆粥怎么样?”冷夏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准备出门,胳膊突然被拽住。
萧凤再瞧了宝宝几眼,一把将孩子推回给她。
她望着怀里重新回来的小不点,眨眨眼问:“又怎么了?”
萧凤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脸上的表情别提多认真:“那么软绵绵的小东西,老娘别把他掰折了!你先照顾着,等他抗打击能力再强一点,我再……”
冷夏望天,狠狠的拍了下额头,不可理喻的瞥了她一眼,抱着孩子向外走去。
怀里的小不点正啃着肉嘟嘟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珠望着她。
想是玩累了,杏子一般的眼中渐渐没有了精神,没一会儿就闭上了,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卷翘着,似一把小刷子,在她的怀里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皱了皱小鼻子,睡觉。
冷夏越看越觉得心间柔软。
她出了房间,外面钟迟正候着,好奇的瞄了瞄她怀中的宝宝。
下巴一扬,冷夏问道:“什么事?”
钟迟撇撇嘴,汇报道:“找到了皇后娘娘,属下给爷写了封信函,王妃要不要加点什么,还有那拓跋戎,正坐在大殿内用膳,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人分明别有用心!”
冷夏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宝宝递给钟迟,只这片刻的功夫,娃子已经睡的极香甜,微微打着鼾。
钟迟心惊胆战的接过,望着怀里的小不点,神色郁卒简直要暴走挠墙,“王妃,王妃,不能这样啊,我我我……我没带过孩子啊!王妃……”
他还没说完,就见冷夏潇洒的转了个身,沿着走廊向外走去,边走边道:“那信函你晚一些再发,我给他去个信,吩咐厨房给萧凤送红枣桂圆粥去,还有那娃子可抱好了,唔,想想他的身份……”
冷夏这句凉丝丝阴森森冷飕飕的话说完,钟迟连头发都要炸了起来,再看向怀里那流着口水的小不点,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我的妈啊!
这可是大秦的大皇子啊!
钟迟顿感责任重大,怀里这不足七斤的小娃娃,几乎在一瞬间重到了七吨一般,差点让他烫了手,抱都抱不住。
如今大秦皇室中除了这个小不点之外,尚没有其他的继承人,这个……
这个……
简直就是大秦的希望啊!
冷夏一直走到酒楼大殿中,果然见到拓跋戎正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用膳,桌子的对面摆了一个空酒杯,似是在等什么人。
这个时间,整个酒楼内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零零星星的两三桌,面上含着不自觉的担忧。
格根城是塞纳以南北燕所剩无几的七座城市中的一座,毗邻大秦正在攻打的依坦城,临近战乱整个城市中都渲染着一股荒凉的气息,尤其到了晚上,还留在外面的百姓,寥寥可数。
拓跋戎一身金色的袍子极为惹眼,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看来,露出个颇感兴趣的笑。
冷夏径自走到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这么快就查到了这里,你的消息网不错。”
拓跋戎给她倒了一杯酒,哈哈大笑道:“你这女人,合我胃口!”
他笑起来极爽朗,像是烈风中波浪滚滚的大片金色麦田,冷夏嗤笑了一声,对那杯酒连看都没看,也没回话。
拓拔戎自己笑了半天,神色突然变的阴鸷起来,身子前倾双目直逼她的凤眸,缓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冷夏眉梢一挑,这人的确如传闻中那般,脾性古怪喜怒无常。
她不回话,拓跋戎也不介意,径自说道:“这格根城中,我的手下遍布全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可这家酒店竟是神秘之极,还有你们,我完全查不到你们的身份。你们不是北燕人,是别国的探子吧,这里……”
他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才回过头,笃定道:“也是别国的据点吧!”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冷夏,观察着她的神色。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冷夏竟是半分慌乱都没有,哪怕是眼眸都没有闪烁一下,唇角挂着讽刺的笑,淡定非常。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道:“你将萧凤关起来的初衷是好的,所以我没杀你,不过……”
她冲拓跋戎勾了勾唇,笑的他后背汗毛直立,这女人在说让扎西“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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