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骨仰天一阵大笑,仿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燕皇似看到了希望,他贴着墙根,小心的看着走近的皇后,急促道:“朕保证,朕不只杀了泰勒,朕连泰妃也杀了,朕诛他们九族!”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半分顾虑留恋都没有,仿似那个陪伴了他多年的泰妃,不过是一个畜生一般。
见苏骨脸上的笑愈加浓厚,燕皇不明所以,转了话风,哀求道:“苏骨,你要做北燕的千古罪人吗?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北燕承受不了一次内乱!你放了朕,你放了朕……朕赦你无罪,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丞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身着银铠的侍卫大步迈进,被斑斑血迹溅染了的铠甲,在雪光下闪闪发亮。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停息,传来了一阵一阵整齐平稳的脚步声,似乎是在重新布防。
侍卫跪在苏骨的面前,高声禀报:“参见皇上,皇城已经拿下!”
燕皇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灰败。
苏骨的大笑声因为这句“皇上”更是猖狂,完全将燕皇那句哀求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他并不知道,燕皇这句哀求中的某句话,竟是一语成谶。
他大笑着,脸上狰狞而得意:“若不是你杀了我儿,朕还想暂时放你一马,等到战乱结束……”
燕皇的眼中失了神采,一片死灰,他呢喃着:“朕……朕才是皇上,你儿……杀了你儿……”
他猛的抬起头,想要解释什么,嘴还没张开,眼前白光一闪,“噗”的一声,胸膛处一把匕首穿胸而过!
血雾在寝殿内轰然喷洒着,汩汩的流出染红了龙袍,燕皇再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大睁着眼歪倒在墙面上,至死都没有明白,为何苏骨会认为,他杀了苏赫。
苏骨满意的看着已经咽了气的燕皇,牵起皇后缓缓向着寝殿外走去,嘴里轻声呢喃着:“朕……”
越是说出这个字眼,这个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字眼,心中越是舒畅。
他一路走过血流遍地的皇宫,一路看着侍卫打扫收拾满地的残肢断臂,一路闻着无处不在的浓厚血腥气,儒雅的脸上呈现了笑容。
而同时,正在笑的人不只他一个。
皇城外,战北烈一袭黑袍负手立于山巅,一双漆黑而锐利的鹰眸微微眯起,俯瞰着下方自混乱中平息的北燕皇宫,唇角亦是缓缓的扯出了一个笑意。
他转过身,向着山下一步步走去,背后是那座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北燕皇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被狂风席卷着,飘荡弥漫在整个皇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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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格根城。
之后的整整一天时间,冷夏迅速的将整个格根城给接手了过来,并且稳住了城内的百姓。
百姓们要的其实很简单,安稳的生活!
这生活甚至不需要富足,只要简单的几口之家可以平安、平静、平淡的过一生,足矣。
大秦一路势如破竹,已经连连夺下了五座城池;东南面,东楚的路线较短,更是已经攻下了恩和森,离塞纳只有一城之隔;而西南面,西卫已经和罗城僵持了多日。
这三方的夹击,已经让百姓们看到了北燕覆灭的苗头!
更加上之前北燕的赋税严苛,刑法森严,上位者严酷暴戾,对待百姓更是以压制的手段,这怨念一日日加深,直到前些日子燕楚之战,北燕大败后对待牺牲士兵的家属和流民的态度,已经将民愤引至了一个极高的点。
这个时候,格根城的动荡已经不是百姓们所关心的问题了,他们要的只有一个保证,保证大秦进驻格根之后能够给他们安稳的生活!
自然了,这个保证由冷夏来下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的,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把拓跋戎的名号扯了出来,更让拓跋戎联络了城内的各个商会,以他的名义和商会的财力,让百姓们对大秦有了一个初步的信心。
对于这一点,拓跋戎的心中存了无限的腹诽。
这个女人真是不拿他当外人啊,用起他来就跟主子使唤奴才一样,一套一套的!
偏偏他还不能反抗!
格根已经被拿下,事已至此,他只能照着这女人的吩咐办,她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可了劲儿的压榨他!
所以说,其实这一整天的时间,冷夏是极为轻松的,躺在酒楼内和萧凤有说有笑,没事抱着小不点逗弄逗弄,间隙处伸着玉手指指点点,上下嘴唇一碰,拓跋戎就要悲催的按照吩咐办事。
整整一日,忙的比狗累!
直看的萧凤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脑子有病的拓跋老板吗?
而格根城平复了下来,剩下的就只是等了,等待大秦的军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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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皑皑的雪地上,行如长龙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北掠进,马蹄滚滚,脚步轰轰,形成了一股雪粒漫天的风暴,大片的雪雾在狂风席卷着,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震颤,威势惊人!
最前方一匹高头大马上骑着一个英武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脸盘方正,剑眉星目长的很是硬气,充满了浓浓的男子气概,一身盔甲精干利落,周身在微弱的日光下喷薄着强悍的线条。
男子忽然勒紧了马缰,手臂竖直伸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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