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金瑞王走了过来,冲两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才说道:“本王已经依照你我的协议,将皇宫拿下了,也希望烈王能遵守你的保证。”
“放心!”战北烈正色应下,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挑了挑剑眉。
他不解的蹙起眉心,说道:“塞纳东门那边的十五万军也已经被本王给稳住,东楚却突然停止了攻城,大军退到了城外三十里地,扎下了营。”
战北烈唇角一勾,点了点头道:“大局已定,东方润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金瑞王依旧懵懵懂懂,战北烈却没有再解释,他转过身,向着围站在身边的萧执武、钟苍等人吩咐道:“安排战士清理战场。”
冷冽的长风激荡在雪原之上,拂起大片大片浓郁的腥气,拂起大片大片漫天的雪花,像是死人坟前的纸钱,渐渐的布满了整片平原,陪衬着一地狼藉的尸首。
一声激昂的嘶鸣传来,战北烈望向撒着蹄子狂奔到他身侧的电掣,大手在它的鬃毛上抚摸了几下,脚尖一点,一跃上马。
漆黑如夜的天幕下,战北烈一袭墨色长袍,端坐在威风凛凛的战马之上,面色冷沉,像是一柄冷厉的剑,看不到丝毫表情,大风吹来,刮起他翻飞的衣角,他微微眯起鹰目,沉声道:“进城!”
话落,驱马向着那座千百年来,屹立着的北燕都城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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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皇宫。
隆冬萧瑟,阴云将四下覆盖的惨淡一片,映衬着无处不在的满地鲜血,这巍峨的宫殿内处处破败凌乱,斑斑驳驳。
走在一侧的金瑞王,终于将一路上堵在嗓子眼里的疑惑问出:“秦皇和烈王只带着四个侍卫进城,难道不怕本王出尔反尔,再将你二人留在此地?”
战北烈唇角一勾,声音中含着无与伦比的霸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下信得过王爷。”
战北衍耸了耸肩,笑的和煦,慢悠悠道:“朕从未和金瑞王打过交道,自然是信不过你的,不过,朕信得过北烈。”
金瑞王叹了口气,不由得再次为这两个男人叹服了一番。
这等胸襟,这等气度……
大秦焉能不胜?
几人一路登上代表了尊贵的金红石阶,那平日里宫人甚至连抬头正视都不敢的牌匾,就那么歪歪斜斜的挂在殿门之上,冷风呼啸着,将金銮殿的金贵大门吹的“啪啪”摇晃。
战北烈伸出手,将殿门缓缓推开,带着浓郁香气的冷风迎面扑来,这龙涎香中掺杂着几丝血腥气,苍凉而古怪。
空荡荡的大殿中,皇后的尸体平摊在地上,大片的血水沿着周身蜿蜒流淌着,那明丽妩媚的面容因为失血,已经变得苍白而丑陋,双目大睁着,直愣愣的望着独坐于龙椅之上的丞相苏骨。
死不瞑目!
苏骨身着龙袍,眼神呆滞,苍白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龙椅,另一只手攥着一把滴着血的长剑,嘴里呢喃着:“朕是皇上,你这贱人竟让朕逃跑,你该死!该死!”
他反反复复的重复了几遍,突然仰天开怀大笑,双臂张开,高声呐喊着:“朕是皇上!”
“你这乱臣贼子,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金瑞王睚眦欲裂,一双虎目布满了血丝,抽出腰间的大刀,高举着冲上前去。
苏骨涣散的双目终于有了几分神采,看着举刀而来杀气凛凛的金瑞王,他一把将手中的剑横在脖颈之上,神色疯狂的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朕是皇上,是真龙天子,朕的命,只有朕能取!”
嗤!
刀锋入肉,割破喉管!
汩汩鲜血喷涌而出,苏骨瘫倒在龙椅之上,手中的剑“啪”一声跌落到地面,闪烁着凄艳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苏骨在死前脑中呈现的画面,竟是燕皇贴着墙根,瑟瑟发抖的一句哀求:“苏骨,你要做北燕的千古罪人吗!”
一语成谶!
五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只有十五天的苏骨,于这巍峨宫殿内自刎的一刻,北燕永永远远的印刻上了大秦的印章。
从此,大陆上只余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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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暴风雪之后,又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
这几日,战北衍忙前忙后忙了个底朝天,安抚原先北燕的朝臣,分派一部分大秦的朝臣,翻修塞纳城墙,稳定俘虏的北燕士兵,制定新的税收刑罚政策,安稳民心……
简直就像个陀螺一般“呼呼”的转,没有一刻停歇。
尤其是现在,看见优哉游哉倚在软榻上看兵书的战北烈,皇帝大人瞬间黑起了一张龙颜,眯着双狐狸眼,一个劲儿的埋怨着:“我就应该留在格根陪老婆孩子,巴巴的跑来塞纳受苦受累,天生劳碌命……”
大秦皇帝希望以这幽怨的谴责,引起某无良战神的愧疚。
奈何某人的良心被狗叼了,望着掩埋在如山奏折的兄长,摊了摊手,凉飕飕的说:“没办法,绿帽子罩顶了,需要散散心。”
战北衍抬头望天,嫌弃的撇了撇嘴,这小子,自从和那女人呆在一块,越来越小气巴拉。
他恨恨的批过一本奏折,再次认命的拿起另一本,揉着太阳穴直叹气。
战北烈看的乐呵,简直就想吹个口哨了,再让你挑拨老子和媳妇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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