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战,筋疲力尽。
冷夏睡的迷迷糊糊,素手往旁边一探,竟是冰凉的。
凤眸缓缓睁开,就见原本应该躺着的人,正端坐在床榻一侧,眼巴巴的瞧着她的肚子。
那目光,全神贯注、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真是扒都扒不开!
她浑身酸痛,疲累到不行,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窗格外一片漆黑,静谧到没有一丝的声音,还是深夜。
冷夏打了个哈欠,拽了拽某人的胳膊,迷蒙道:“怎么还不睡。”
某人眼眸呆滞,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她腹部上,试探性的碰了碰,那小心翼翼,仿佛稍一用力这圆滚滚的肚子就会化为泡影。
半响后,大手实落落的抚摸在上面,才见他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咧开嘴角,牙齿锃亮,不可思议道:“媳妇,我竟然真的要当爹了!”
冷夏叹气,懒的理他,闭眼,睡觉。
奈何这睡觉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极难,尤其身边有一个让人心头冒火精神崩溃的战北烈!
自她闭上眼,那人就一直发出各种稀奇古怪到难以联想的笑声,间隙处自言自语着什么……
悄悄竖起耳朵仔细听,终于听见了他的小声咕哝:“老子不是在做梦吧?”
红唇一勾,冷夏真心觉得,对于战北烈,一定要用非同一般的手段!
啪!
一声脆响!
玉手闪电般挥出,一巴掌拍在那张傻不拉几的俊脸上,冷夏睁开眼,看着那被拍的晕头转向的男人,点头道:“不是做梦!”
战北烈鹰眸弯弯,摸着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乐的见牙不见眼。
方才一觉醒来,看着母狮子大腹便便,他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竟然真的要当爹了?
然而直到此时,他才真的确认了,脸上那清晰的痛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是做梦!
战北烈“嘿嘿”笑着,乐的像个傻帽,终于一阵翻腾,躺下搂住媳妇,一手轻抚在她的腹部,咂了咂嘴满足道:“睡觉!”
他的这个满足,一直持续到天色渐亮,东方翻起了鱼肚白。
冷夏醒来的时候,枕边人的嘴角依旧挂着弯弯的弧度,睡的像个孩子。
外面一阵轻缓凌乱的脚步声,小宫女窸窸窣窣的说道:“皇上还没有起来么?”
随后两下轻轻的敲门声,兰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该早朝了。”
这声音即便不大,警醒如战北烈依旧听到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第一件事就是咂了咂嘴,一脸的惬意。
昨天晚上开了荤,吃了个酒足饭饱,更加上确定了他真的要当爹了,此时的战北烈,周身洋溢着幸福又满足的气息,一张俊颜光耀璀璨。
冷夏瞧着他那副餍足的德行,翻了个白眼,应了声:“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兰芷走在最前,身后跟着数个捧着龙袍,金盆等物的小宫女,浩浩荡荡的跟了进来,齐齐请安:“参见皇上,参见皇夫。”
战北烈脸上那惬意的笑容,顿时因为这句“皇夫”僵了僵,古怪而扭曲的定住,半响才撇撇嘴,适应了。
冷夏在宫女的侍奉下,将上朝的龙袍穿戴好,洗漱完毕,一身威仪的朝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转头看向同样穿戴完毕,一身清爽俊朗跟在后面的某人,眨眨眼问:“你也去?”
战北烈剑眉一挑,理所当然:“你不是说有我看着?”
冷夏想到昨天那个保证,再次有了咬掉舌头的欲望,看见某人缓缓眯起的危险鹰眸,立马点头:“自然是!”
大秦战神这才满意了,大摇大摆的跟着西卫女皇,朝着金銮殿走去。
金銮殿。
冷夏端坐于尊贵的黄金龙椅之上,凤眸朝旁边飘了飘,莞尔失笑。
旁边略微下方一点的位置,设了一个稍小的御座,其上战北烈大洋洋的倚着,泰然自若,分毫不自在都没有。
而下面的群臣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一个个脑门冒着大汗,眼皮狂跳,嘴角狂抽。
好家伙,哪有西卫的早朝,大秦的王爷来参加的道理,尤其是还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冷夏点了点头,太监尖细的嗓音瞬时萦绕在大殿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迈出一步,双手执笏,恭敬启奏:“皇上,东楚和南韩使节到来,礼部应以何种规格招待?”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皱了皱眉,这样的事竟然需要在朝堂上询问?
略一思索又明白了,从前的卫王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又是个极为残暴之人,也就养成了这班臣子事事询问的习惯,圣意难测,若是只凭他们自己做下决定,到时一旦和皇帝的心思相悖,莫说相悖,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偏差,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轻则罚俸打板子,重则下狱丢小命!
更有甚者,抄家灭族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
冷夏看着礼部尚书躬身等待命令的模样,柳眉微皱,淡淡问:“爱卿认为,该用何种规格?”
礼部尚书沉吟片刻,斟酌道:“回皇上,依微臣之见,此次使节是为贺皇上登基而来,代表的是两国帝王,理当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并由微臣全程陪同,以示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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