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奇葩就要数闪电了,稳婆每喊一声“用力”,闪电就“嗷”一声……
“皇上,用力!用力啊!”
“嗷!嗷!嗷!”
闪电抖啊抖,瞪着圆溜溜的眼,嗷嗷叫的母鸡打鸣,好像那个生孩子的是他一样!
“皇上!用力,再用力!”
“嗷——呃!”
厢房的大门霍然洞开,一块白花花的咬嘴布“咻”一下飞出来,仿似长了眼,正中闪电大张的嘴里,瞬间堵住他的鬼叫。
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众人终于放了心,只看这力道,这速度,这准头……
绝对是小王妃无疑!
闪电死命将塞了满嘴的布扯出来,一眼瞧见众人射来的嫌弃眼神儿,可怜兮兮的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战北烈鹰眸一亮,迅速跑到厢房的门前,正要朝里瞧着,一个稳婆冲了出来,叉腰站在门口,破口大骂:“皇上还没叫,叫叫叫,叫你妹啊!”
紧跟着,砰!
大门紧闭。
战北烈眨眨眼,望着再次关上的门,无力的垂下脑袋,晃到闪电的边儿上,一起狗蹲着去了。
时间背着蜗牛的壳,缓慢的挪动着……
渐渐月牙淡去,一轮红日破开灰蒙蒙的天际,散出万丈璀璨光芒。
“啊——!”
在平息了数个时辰之久的产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痛叫,这声音穿透了屋顶直冲云霄,渗的众人的牙花子齐齐酸了个透。
战北烈的心骤然揪紧,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白的俊脸上冷汗直流。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呼”的冲到厢房外,推开门一头扎了进去,那浓郁的血腥味飘在鼻翼,直让他睚眦欲裂,大喝道:“媳妇!媳……”
“哇——”
众稳婆的包围中,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猛的钻入了他的耳朵,顺着耳际一丝一丝的蔓延至心底……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的声音顿时止住,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势,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生了……
生了!
他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迅速冲到床边儿上,见冷夏安然无恙的躺着,呼吸尚算沉稳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满的汗水,发际都汗湿的一缕一缕,唇角弯着一个清浅的弧度,想来是太过疲累,知道宝宝平安出生,睡过去了。
宝宝?
宝宝!
战北烈霍然转向在稳婆怀里抱着的孩子,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眼冒红心,笑的无比欢脱。
老子的闺女……
此时稳婆擦去脑门上的大汗,同样也是惨白着脸,哆嗦着手,别说外面的人了,就是她们这些接生了大半辈子的,碰上这种不哭不闹不嚎不叫的产妇,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从头到尾,那淡定,啧啧啧……
诡异的一腿!
见孩儿他爹看过来,稳婆立马将怀里的孩子高举,递到他的眼前,欢喜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夫!”
沉默。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原本预想的孩儿他爹欢欢喜喜的接孩子的场面,小半天都没发生,对面的那个人,仿佛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估计是乐傻了,稳婆再将孩子朝对面拱了拱:“恭喜皇夫!”
沉默。
笑声戛然而止,那笑僵在脸上,扭曲成了一朵菊花,战北烈一眨不眨的盯着被举到了他的眼前,无限放大的娃,此时这娃子正面对着他,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
可爱的小鸟!
砰!
大秦战神的大掌中无端的多了块木头,那木头参差不齐的竖着利刺儿,静静躺在他的手里。
稳婆从宝宝的后面探出脑袋一瞧,好家伙,皇夫兴奋的,把床板儿都掰下来了!
那床榻的一角,果不其然缺了一块儿。
战北烈虎不拉几的望着那只可爱的小鸟,嘴皮子上下轻颤着,抖的跟触电一样,晶莹的泪花,在鹰目里逛荡着,打着转,要掉不掉的徘徊着……
“生啦生啦!”外面的人惊喜的狂吼出声。
钟苍闪电等人一头扎进厢房,就感觉面前一阵狂风席卷……
“呼啦”一下,某黑衣男仿佛被切了尾巴,眼泪汪汪飙飞而出,冲出院子冲向街道,高举双臂,手握床板儿,仰天一声嚎:“老子的闺女啊——”
吱呀——古墨斋对面的客栈二楼,开窗声。
哗啦——泼水声。
砰——关窗声。
“妈的,嗷嗷了一个晚上了,这大清早的还他妈鬼叫!”
一盆冷水当天浇下,一个崭新的落汤鸡诞生了。
战北烈狂咳不止,拧着眉毛,在湿嗒嗒的满头满脸上抹了一把,耷拉着双肩晃悠回了古墨斋。
他随便推开了一间没人的厢房,好吧,其实现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冷夏生孩子的产房里,和院子里,基本上哪一个厢房都是没人的,外面欢声笑语飘进来,更趁的他形单影只自怨自艾。
战北烈想找人打一桶水,发现如今真的没人顾得上他。
哪怕是个丫鬟小厮,都全围着那小兔崽子转悠去了,他这制造小兔崽子的播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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