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家农户的身份也已经查明,是南韩祈城中,一个乡绅退了休的管家,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只是凡是和他们有过交道的人,皆知道那两老一生无子,柳姓男子就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更甚者,那农户祖籍焦平县,是一个离着京城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县城,却在退休之后带着突然出现的孩子,来到了无依无靠的京城,靠着务农过着清苦日子,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
啪!
“也就是说,依旧是个迷!”冷夏挑着柳眉,将手里的一卷资料丢到桌案上,对那柳先生更是好奇了。
花姑娘倚在拓跋戎的肩头,手里拎着块帕子悠来悠去,眨巴着眸子,问:“何时回去大秦?”
这话落下……
冷夏吹了声口哨,凉飕飕的耸肩:“过河拆桥!”
战北烈抱起双臂,“啧啧”感叹:“卸磨杀驴!”
战十七叉腰望天,摇头晃脑的说:“兔死狗烹!”
狂风三人叹口气,齐齐啐了一口:“鸟尽弓藏!”
这赤裸裸的唾弃飘过去,花千顿时缩了缩脑袋,立马闭嘴。
狭长的眸子到处飞啊飞,直过了有半响,他看向众人,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叹气:“在这里总归是危险,为了朋友,你们做的已经够了,我不愿……牵连你们!”
他们又何尝不知花千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花千和花媚,嫡亲的姐弟间如何会有这般大的仇怨,不过这种事他们看的又何止一出两出,这五国的皇室之中,那些龌龊事见不得光的事更是一清二楚。
花千的恨意,他们都看的清,不止是他,拓跋戎对于花媚,亦是恨入骨髓。
他们……
想要花媚的命!
如今权倾朝野的垂帘太后的命,又岂是那么容易拿的,若非如此,花千也不必韬光养晦这许多年,拓跋戎亦是不必远走北燕,和他两地分隔。
而大秦战神和西卫女皇,这样的身份搅合在里面,只会引起众多的危机,两人千里迢迢前来相助,对于花千和拓跋戎,已经是无上的感激感动,为了这份情谊,皆不愿将他们卷入这南韩的是非中。
众人的唇角齐齐勾起。
冷夏和战北烈望着那郑重而认真的两人,心尖儿暖暖。
她浅浅的笑开,在花千百年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中,拍拍他的肩头,挑眉问:“不是姐妹么?”
话落,不理会花姑娘一眨一眨的眸子,转向了拓跋戎,一拳捶出去,瞪眼骂:“不是朋友么?”
嘶……
拓跋戎揉着肩头,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暗暗腹诽了句:“这该死的彪悍的不像女人的女人!”
在冷夏阴丝丝的目光中,立马望天。
说不感动是假的,姐妹,朋友,这般简单的几个字,此时却是重逾千斤!
这其中隐藏着的危机和利害关系,拓跋戎和花千,再明白不过,然而就只是这么几个字,他们不再多言,不再矫情,将这份情谊珍之重之的收入心间,若是不能上刀山下火海,若是不能两肋插刀永不背弃,若是不能风雨同舟天涯共闯……
何称朋友?
花姑娘妖媚的脸上,亦是暖人心扉的笑意,他问道:“你不问我?”
冷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也许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既然他从前不提,她也不会多问,她只道:“等你想说再说,不说又何妨?”
“是了,好姐妹!”花姑娘哂笑,郑重的说出这几个字。
忽然翠绿的帕子一挥,挥出一片浓郁的花香,呛的冷夏连连咳嗽。
在她心头一阵诡异的警惕的预感升起中,花千妖媚的脸上飞起两团红晕,狭长的眸子飞速的眨巴着,四下里亮晶晶乱闪:“那……那……既然是好姐妹……”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终于,他一咬牙,一跺脚……
鼓起勇气噼里啪啦蹦豆子一样飞速说出:“把你那天上有地下无粉雕玉琢似仙童的可爱小少年借给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婀娜多姿仙女下凡的奴家带两天呗?”
话音落下,某男咬唇,做西子捧心状。
等啊等,等啊等,花姑娘小心翼翼的掀了掀眼皮子,瞄向前方,只见这厢房内空荡荡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影?
只除了……
满脸铁青一头黑线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眼的拓跋戎!
花姑娘茫然四顾,对着空气委委屈屈:“小少年呢?”
啊!
话音未落,已经被人一把给提溜起来,尖叫着压到了桌案上。
而此时,冷夏早已经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夷城大街上,这喧哗热闹自不必说,更遑论在开放的南韩都城,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相携游走,露出白皙脚腕上系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玲琅脆响,为这初夏的燥热,添了一分清明。
冷夏一身男装,和战北烈一人一边,两只大手的中间,牵着花姑娘心心念念的小鬼头。
一家三口在大街上溜达着,这一副和谐又养眼的画面,顿时吸引了满街的少女纷纷看来,交头接耳抛媚眼……
“呦,那一身白衣的是哪家的公子,真是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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