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男人为了某件事,尤其是憋了数个月之久的大尾巴狼,在看到了肉的希望之后,真的可以发挥出无限的潜力。
忽然,某男倏地一顿,向来锋锐的鹰眸中,一丝狡诈的光芒闪烁,脚步一转改了方向,朝着丞相左中泽的府邸而去。
半刻钟后,丞相府的大门口。
某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苦哈哈的左中泽,点头哈腰恭送烈王爷,两眼不舍的紧盯着战北烈,哦不,是战北烈前方探出来的一个小丫头。
五岁大的小丫头水水灵灵,五官还未长开虽不说有多美,但清秀灵动极惹人爱,脑后扎了俩柔顺的小辫儿,一身纯白的碎花小裙子,这会儿正可怜巴巴的被战北烈提溜着,眼里蓄了泪,望着左中泽眨巴眨巴,似乎立马就能掉下来。
这小模样,可把左中泽看的,心都揪了起来。
“王……王爷……”
某男假装没听见,把小丫头夹在怀里,面对别人家的孩子,他可就没了那绝世奶爸的柔和温蔼。
鹰眸一瞪:“不准哭!”
小小的身子一抖,眼泪刷一下收了回去,吓的小脑袋点两下,瘪着小嘴儿不敢哭了。
左中泽的心更揪了,这叫个什么事,进了丞相府二话不说把他孙女给挟持了,大洋洋丢下句“借本王用用”,他还一句推辞都不敢有,点头哈腰连称“老臣荣幸”,再屁颠屁颠的给送出来。
你说你借就借吧,不知道拿人家手短啊?
好脸儿没一个,还来凶咱家孙女,什么人啊!
三朝老臣皱着张菊花脸,腿脚已经不怎么灵便,晃晃悠悠的跟出来还没来得及挣扎挣扎,眼前的男人已经“咻”的一下,不见了,包括他家疼在心坎儿里的小孙女。
左中泽朝着某男消失的方向瞧了瞧,分析了分析觉得这男人定然不会包借包还,说不准用完了就给丢去哪个犄角旮旯自生自灭了,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大秦战神的土匪行径,兼之幸灾乐祸了一番某男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他可是听说了,烈王妃回来的当日就进了宫,唔,这会儿应该还跟皇后娘娘在一块儿呢。
这么想着,老丞相忽然就觉得舒坦了。
菊花脸不皱了,腿脚也灵便了,腰不弯了背不驼了,走路更有劲儿了,一只黄木拐杖拄在地上敲的地面当当响,那响还是带着节奏的,小韵律合着嘴里哼着的小曲儿,那欢快自不必说。
转头吩咐府里的总管:“皇宫门口守着去,什么时候看烈王爷出来了,就进去把弯弯接出来。”
黄昏暮色,夕阳晚霞。
绯红的霞光缭绕在天际,映的御花园中一片明明赫赫,微风徐徐吹拂过发梢,冷夏给战小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头道:“不错,力度有了,速度还差一点。”
战小乖仰着没有表情的小脸儿,明明和萧凤长的极像,杏眼闪亮该是可爱的类型,可偏偏一身小小的黑袍子,周身泛着丝丝冷意,瞧上去极有威严。此时难得的透出了几分柔和,他扯了扯冷夏的衣角,唤道:“师傅,今晚留下吧,明早带着我一起跑步。”
冷夏还在想着,若是再不回去,家里那男人会不会炸毛,一侧口齿不清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唔……留下吧,再陪老娘聚上几天,等到后面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萧凤一身火红的袍子,一手执酒壶,一手捏鸡腿,啃一口,喝一口,那乱没形象的粗鲁劲儿,要多爷们就有多爷们,冷夏都替她寒碜的慌,更不用说一边的冰山小酷男了,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巴拉。
油乎乎的手直接擦在某个小冰山的脑袋上,萧凤笑眯眯像偷了腥的猫,嗓音婉转悠扬:“小乖啊……”
冰山小酷男立马炸毛,浑身开始冒冷气儿。
冷夏见怪不怪。
只要和战小乖在一起,萧凤的年纪就跟白长了一样,最喜欢拿娃子的名字逗乐儿,两母子虽然互相不怎么看的顺眼,但是此时明显是统一战线,都想把某个女人留下,于是乎,两双四只杏眼朝着冷夏看去,眨巴眨巴忽闪忽闪……
意思很明显:留下呗?
冷夏莞尔失笑,刚要同意,一道喘着大气的急促声由远及近:“二嫂,冲动是魔鬼啊!”
说“二嫂”的时候,还离得极远,到了话落,那声音已经近在耳边。
然而不待她转头看去,紫色蟒袍的身影已经一溜烟儿的跑了,回头朝着她眨眨眼,呲着两颗小虎牙锃亮锃亮,两腿儿飞速交替,带起一阵狂风吹过花园里的草尖儿,嫩草方才拱出地面没几天,此时仙女撒花一样被蹿的满天飘。
冷夏眨巴眨巴眼,茫然:“怎么跟被剁了尾巴的耗子似的?”
萧凤和战小乖明显的司空见惯。
再把油乎乎的手,在某个小孩的脑袋上擦了擦,萧凤托起下巴,笑眯眯看好戏。
远远一道青色的身影追上来,青衣短褂,眼睛圆圆冒着怒火,咻咻的在后面追,喘着大气停在冷夏身前,两手叉腰瞄了她几眼,确定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之后……
瞪向远方,提腿,追。
冷夏咂了咂嘴,惊叹:“怎么还这样?”
“管他们呢,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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