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虎叼着篮子满院子晃悠,吓的八只鸽子扑腾扑腾乱飞,摇篮里传出的清脆笑声,合着蝉鸣谱成一曲欢快的乐章。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每一个欢乐日子的复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然而从四面飞来的四只信鸽,将一切打乱。
战北烈放下兵书,大手一招,捏住了同时造访的四只鸽子,取下信笺看了一番,眉峰渐渐皱了起来,鹰眸内暗暗沉沉,含了几分凝重。
“怎么了?”冷夏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挑起柳眉。
接过来一看,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好一个东方润!
这四封信笺上的内容,完全一样,一个消息如春风般在昨夜吹遍四国,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远隔千里,却无一例外,今早太阳初升之时,已经传到了每一个百姓的耳里。
相信不出一日时间,大秦也无可幸免。
内容很简单,东楚皇帝东方润,爱慕西卫女皇慕容冷夏。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被有心人安插上了无数的论据,四年前的东楚登基大典,楚皇亲自出宫迎接使节船;接风宴席上,提及烈王和卫皇夫妻情深,楚皇出言叫板;在太后提及大婚之事时,楚皇明确提出心有所属,而那女子正是西卫女皇;身为东楚肱骨之臣的御史周儒珅,为楚效力四十年之久,只因曾暗地刺杀西卫女皇,被楚皇抄家灭族……
更甚者,西卫女皇的登基大典上,楚皇曾豪气相赠了两座城池……
三年后的韩楚之战,亦是因为西卫女皇在韩危难,东楚皇帝才挑起战事,只为英雄救美。
冷夏合上信笺,和战北烈对视一眼,两人无言冷笑。
好一个英雄救美!
这一个又一个真真切切的论据摆了出来,言辞铮铮,证据凿凿,在民间闹的是沸沸扬扬,每一个百姓都仿佛亲眼看见一般,说的是有理有据,听的是深信不疑,一发而不可收拾。
冷夏懒洋洋躺回竹榻,面色悠然,唇角还挂着淡淡的浅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欣赏,凤眸中却是幽暗明灭。
她摇头道:“早在四年前的登基大典,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当日却没见他有所动作,这件事也就搁浅了下来。没想到他这一算计,竟是足足算计了有四年之久,温润谈笑间埋下了一个伏笔,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摆了出来!”
可不是没有动作么,这么好的一个武器,在四年前签署和平协议的时候,自然是用不上的。
战北烈此时也并未吃醋,鹰眸微敛,指尖在石案上轻轻敲击着,思索着对策。
咻!
一阵狂风袭来。
火红的衣袍一闪,萧凤风风火火的冲了上来。
眉毛倒竖,杏眼焦急,一把抓住冷夏,她急道:“冷夏,你听说了没有?”
很明显,她也收到皇室暗卫的消息了!
方才在皇宫里听战北衍一说,一分析,她顿时急的什么都顾不上,施展轻功恨不得自己生成蜈蚣一身的腿儿,结果紧赶慢赶的冲过来,两人竟然还在这优哉游哉的晒太阳。
萧凤半弓着身子,大口的呼吸着,气不打一处来。
不待冷夏回答,紫色和青色的衣袍交叠而来,战北越呲着两颗小虎牙,闪烁着凛然的光芒:“二哥,二嫂,怎么会这样?”
年小刀双手抱胸,抖着腿,依然是一身青衣短褂,嘴里叼着根新发芽的嫩草根儿,“那个贱男人,不是喜欢你么?”
说的无所谓,脸上的神色却是恨不得把东方润扒皮抽筋。
两人是四年前的登基大典的见证者,当时就感觉那东方润奇怪的很,没想到这一个伏笔埋伏了有四年之久,这一下子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想着,两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一边喜欢着冷夏,一边算计着冷夏,一边还能温润如泉的和他们相处,甚至去夜市一同参加那可笑的比赛……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冷夏耸耸肩,没有分毫的诧异,笑眯眯道:“你们当天下的男人,都姓战么?”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这战家的三兄弟,对待感情,光明磊落。
那人的喜欢有几分真心几分实意,别说是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好感,即便是真的又如何,就算是他的亲父亲兄,不也被他亲手杀了么,也许是环境造就了他的凉薄,然而性子已经成形,甚至那种无物无事无人不能算计的心思,早已经印刻在了骨子里。
那样的人,在天下和感情之间选择,一目了然。
这么一想,三个女人齐齐松口气,好在她们眼光独到,找的都是战家的男人!
战北烈一听,乐颠颠的勾了勾唇角,眉目都飞扬了起来,摸着下巴一点也不谦虚:“唔,可不是,咱战家的男人,哪是那曲里弯拐的小子能比的!”
“娘亲……”某小孩抱着大他十几倍的小青,屁颠屁颠凑了上来。
小鹰眸弯弯邀功:“十七也姓战!”
战北烈戳他的脑门,撇嘴:“要是没老子,你姓个屁战!”
战十七瞪眼。
战北烈懒的搭理。
冷夏摸摸他的脑袋,点头道:“是,等十七长大了,也要疼媳妇。”
“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个,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急。”身后战北衍慢悠悠的嗓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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