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和战北烈并未托大,客气笑道:“多谢老人家。”
“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女童眨着眼睛,羞涩的朝冷夏看了看,小声道:“是妞儿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哥。”
冷夏笑弯了眼眸,朝战北烈得意的眨眨眼。
某男望天,这招蜂引蝶的。
小女童自然感受不到,某个男人诡异的醋意,伸出瘦弱的脏兮兮小手,在身上打满了补丁的褂子上使劲儿擦了擦,将两指擦的干干净净,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冷夏的衣襟,笑眯眯:“哥哥,妞儿带你去看我的宝贝。”
冷夏被她拉着,不愿意拂了孩子的好意,朝战北烈眨眨眼,跟了上去。
望着前面跑远的身影,一双鹰眸中染上丝丝温柔,也许连母狮子都没发现,来这里六年多的时间,她变的越来越柔软,越来越温情,尤其是有了小兔崽子和小歌谣之后,对待孩子总是不自觉的温暖了起来,像个母亲。
旁边一束含着笑意的视线,身为大秦战神的男人自然感觉的到。
他转过头,看着老妇投来的慈祥目光,一双沧桑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看的懂,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就听老妇和蔼笑道:“客人夫妻二人,感情定是极好的。”
冷夏只换了身男装,并未刻意易容,眉目间依稀还有着女子的柔美,但凡有点眼力价的都能看的出,更何况这吃盐比他们吃米还要多的老人,战北烈点点头,也未隐瞒,老妇一边引着他朝茅屋走,一边以过来人的姿态教育道:“小娘子看上去就是极温柔的,男人是火,女人似水,客人要好好珍惜啊……”
剑一般的眉毛挑了挑,唔,温柔……
这些年听惯了对他媳妇的评价,尽是彪悍,这乍一变成温柔,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温柔的母狮子?
某男立马打了个冷颤,一巴掌把脑子里大大的“温柔”二字,给拍飞了。
拍完又郁闷了,竟然温柔的受不了喜欢彪悍的,难道是受虐受久了,开始犯贱?
忽然,茅屋的后面一声稚嫩的哭叫传来。
是方才的那个孩子!
“妞儿!”老妇踉踉跄跄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战北烈带起她,运起轻功一瞬赶到了后院,说是后院,也不过是茅屋后面,以篱笆圈起的一块地方,地方极小不过三丈见方,零星养了几只鸡,而此时,那名叫妞儿的孩子正蹲在地上大哭着,颤抖的小手怜惜的抚摸着一只已经死了的芦花鸡,哭的不成样子。
而芦花鸡的旁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死鸡,已经僵硬了。
见老妇赶来,妞儿抬起一张哭的脏兮兮的小脸,扑进了她怀里,呜咽:“奶奶,妞儿早晨才喂过阿花的。”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一眼,恐怕毒是昨夜中的,瞧这样子大概到了下午才毒发,而这会儿,估计下毒的人早已经转战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更麻烦的是,这个村落里不会只有这一家。
果然,小小的村落,听见孩子大哭声赶来了不少的村民。
听见家里的牲畜死了,纷纷回去察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村子三十几户人家,就有十七家死了牲口,鸡鸭猪牛羊,还真是一种都不落下……
整个村子哭成一片。
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养的牲畜就是他们一家子糊口的来源,这会儿却全死了,怎能不崩溃?
“都是西卫女皇!”
哭声阵阵中,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忽然大骂:“我那日进城里,就听人说,城里也出了这档子事,怎么知道,连咱们村子里都碰上了!”
不明白的村民,忙问:“怎么回事?”
青年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城里人都在说,这前些年的战事都是因为她才挑起来的,甚至那西卫女皇为了长生不老,专门吸人血,还养面首采阳补阴,你们说说……这样的事是不是有违天理啊!”
村民大惊:“那不是妖怪么?”
砰砰!
村长拿着拐杖,砸出地面两个深坑,苍老而朴实的脸上含着怒意:“可别瞎说,谁不知道那女皇爱民如子?”
“不是瞎说,村长,你没进城,里面都传遍了!”
那青年恨恨的望着西方,仿佛能看见西卫的皇宫,恨不得冲过去杀了那妖孽一般:“外面都在传,要不是真的,怎么城里无缘无故的死了那么多的牲口,我听人说,不止是城里,好多的城都发生了这样的事,连别的国家都一样,那么多的地方,那么多的牲口,没灾没病的就猝死了……”
“这还不是她触怒了上天?”
村长也没了话反驳,毕竟这事实摆在眼前。
“这是天谴啊,老天发怒了啊!”
“听说那女皇是个好皇帝,怎么会……那上天这是什么意思呢?”
“可不是警告她,不能再吸血害人?还是……还是……上天要收了她?”
众人七嘴八舌,越说就越是离谱,到最后,有人抱着死去的牲口,大声哭喊:“妖孽啊!如今这世道是越来越乱了啊,一年一年的战乱就算了,这会儿妖孽当道,咱们哪里有好日子过啊!”
自始至终,冷夏和战北烈淡淡的看着,并未发表任何的言论。尤其是冷夏,在她的眼前大骂妖孽当道,她的唇角还挂着悠然的笑容,仿佛说的根本不是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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