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一撇,两眼一翻:“哇……”
小小的姑娘那洪亮的哭声,再次震翻了海滩上的人,一个个揉着耳朵惊恐的望过来,漂亮的小凤眸里盛满了水汽,长长的睫毛被集结成一簇一簇的,煞是惹人怜爱。
战北烈心疼的脸都皱起来了,轻轻拍了闺女两下。
转头对着战十七,立马变了神色,戳着他脑门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我也不拦你,亲爹亲娘找去吧。”
一句话把臭小子气的够呛,抱着妹妹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咳咳……”
一声女子的咳嗽传来,某小孩眼睛瞬间亮了,“噗”一下,眼中跳跃起斗志昂扬的小火苗,可怜巴巴转身威胁:“娘亲,我真的要去找亲生父母了!”
奈何冷夏也不是个有良心的。
她笑眯眯摆手:“去吧,省一个人的饭钱。”
说完,一对儿爹娘手牵手肩并肩,朝着海军衙门晃悠去。
一个天雷劈下来,可怜的某小孩抱着妹妹,孤零零的被扔在海滩上没人稀罕的生根发芽,看着眼前浪花朵朵,差点没哭了。
走到一半的爹娘,含满了笑意的对视一眼。
战北烈大步走回来,拎起他的衣领子,提溜小鸡一样,忙了一天揍揍儿子,其乐融融。
“走!让老子看看你长进没有!”
某小孩一跃而起,挑衅的送来一个眼风。
战北烈哈哈大笑:“好,翅膀硬了!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能超越的能力!”
说罢,一大一小追逐着,前后跑远。
待到海滩上,众人嬉笑着回了海军衙门,还剩下一个青衣的呆子,乐此不疲的捡着贝壳,弹的海里一条条的小鱼,翻着肚皮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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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又是小半月。
战十七和弑天的到来,除了给这压抑的气氛,增添了少许的欢笑之外,一切的事情并未有任何改变,战北烈依然每日训练海军,冷夏就带着儿子和闺女在岸边沙滩上相陪。
小歌谣已经会依依呀呀的说话了,并不能吐出清晰的字眼,都是无意识的,然而即便如此,冷夏也极有成就感,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儿女的成长,而产生的一种毫无缘由的荣耀。
因着战北烈的忙,战十七黏着娘亲,小歌谣就常常被某个呆子塞进衣襟里,看着海里几乎快被打光了的鱼,笑声清脆如铃飘荡在海风中。
谣言仍旧没有散去,冷夏也仍旧无视所有的唾骂。
海军训练,比起以往更是严苛,除了战北烈在忙,有时候冷夏也让弑天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开始的时候,战士们知道弑天是冷夏的手下,持的是嗤之以鼻的态度,还曾想过暗暗给他们穿穿小鞋,那妖孽有王爷护着,总不会连手下都护着吧,尤其是弑天众人来的那天,他们可都看着了,蓬头垢面鼻青脸肿,一群乞丐样的人,收拾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一起训练的第一天,自认手到擒来想当牛气的上百万海军们,只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四百弑天,就从他们面前趴着走了,不愧是当年明传大陆的弑天,那杀气和煞气一放开,完全跟他们不是一个段数的,让整支海军看起来那么的无辜和弱小。
对于这些,战北烈听之任之。
海军在某一方面来说,确实是有些骄矜自持了,大秦的百万雄军,在陆地上绝对堪称一支虎狼之师,然而并不包括他们,海军绝对是大秦的弱项,尤其和四面环海的东楚海军想比,便更是不值一提了。
而此时。
海面上将要发生的一场战役,也正能印证这一事实。
波光粼粼,海风徐徐。
然而楚海海面上的气氛,却是压抑窒息的很,这片大海中,掀起了一股炽热猛烈的杀气。
这秦楚之间的第一场海战,终于还是来了。
咻!
一支信号升上半空,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冰冷而阴森的爆开。
战北烈黑袍凛冽,被冷夏改造过的千里眼平端手中,看着视程大增的圆形视野里,那远远出现的一排小黑点,向着这边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驶来……
纯白的浪花翻滚着,片刻后,那一个个小黑点,已经清晰的映入眼帘,上百艘战船,月白底湛蓝水兽旗帜迎风招展,数万海军枕戈待旦立于船头,手持弓弩盾牌,再后方投石机列队准备,军容齐整,士气高涨。
冷夏收起手里的千里眼,和战北烈对视一眼,淡淡道:“没看见东方润。”
三日前,钟羽传来消息,原本死守着最后两座城池,和萧将军打拉锯战的东楚忽然撤兵,大军飞速的朝着东北方撤离,已经撤回了楚海的海域,至此,天下四国尽归大秦西卫。
很明显,东方润并非收起了一争天下的野心,相反的,这正是一个开战的讯号,他要在海上和大秦一决雌雄!
这一次,就是第一战!
冷夏和战北烈心中有数,这一战,可以给两方一个初步的关乎对手的估计,这一场大战来的毫无预兆,却又在情理之中,天下间谣言飞窜,冷夏化身妖孽的时候,正是东楚大军举着正义之旗,诛杀妖孽,还天下清平之际!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短短的功夫,原本平行而列的上百艘战船,已经纵横交错排好了阵型,马上就要进入弓弩的射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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