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的心,停止了!不知为何,这次有着死极逢生的喜悦,却在这时,原本身后的疼,愈发强烈。
“师父!”洛雨泽伸手紧紧攥住楚云寒的裤脚,面露痛苦,已然忘了自己的称呼,胸口好闷,几乎无法喘气。
楚云寒有些恍神,在洛雨泽身上,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当年他的师妹便是如此求他的。那种绝望,那种悲泣,不得不说,他有些动容了。
“雨泽?”只是手稍微松了松,洛雨泽已经软软的晕了过去。
楚云寒目中闪过一丝急迫,一手抱着洛雨泽,一边伸手去把脉,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了!他却一直还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只是……洛雨泽的所做所为真的与无知的幼童无二,楚云寒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原本怒焰的心慢慢冷静下来,那尘封不动的脸色上居然破裂了,震惊和不可思议写在脸上,自然,那点怜惜之意顿时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涛涛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楚云寒百感交集,却无可奈何。
“洛雨泽,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他漆黑的瞳,不离洛雨泽苍白的睡颜。
之前见他还有能力杀人自保,只道他是服用了增力散,自然没料到他身体已经破败到如此地步,便是如同一叶枯舟,漂泊在狂风骤雨面前。他居然没顾忌着他的身体,动手打了他!
身体上发伤自然更加一层,可若是心伤,楚云寒不知如何治愈。
本来洛雨泽快要成人礼了,自己不该让他褪衣受责,他早就看出,洛雨泽很抗拒这种事,却从未违抗过他的旨意。忽然间,心酸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泄开来。
是的,他不能失去洛雨泽,纵使他做了天大的风.流往事,但也该随着时光烟消云散了,而自己,更不能一味苛责于他。说不定……真的不怪雨泽呢?楚云寒的心,不知不觉间已经偏了,而且越偏越离谱,竟有些欣慰:雨泽不是也说了吗?他是身不由己,没有意识间和那个男的上了床,或许中了什么迷药也说不定?自己从小养大的徒弟还不清楚吗?
话不疑迟,他抱起了洛雨泽,刹那间,万物寂静岭,针落地可闻,楚云寒为了洛雨泽而用他顶级的轻功,踏入了这滚滚红尘中。
江湖无悔,不诉离伤,进,容易,全身而退,堪比登天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太子哥哥又因何时跪在这里?还是……被你那个所谓的师父罚了?”张艺明眼下无人,便笑眯眯走了进来,一把折扇晃的逍遥。
楚予阑冷哼一声,不予理睬,张艺明对他有敌意他又怎会察觉不到,倒不是顾及手足情深,在这深宫里,敢问还有几分真情?
却听张艺明刁钻般的语气笑道:“你的那位师父还真是照顾你,晾了这么久,要是父皇在的话,太子哥哥猜他会不会心疼呢?”
楚予阑抬头,张艺明眸中未加掩饰的嫉恨一览全余,轻声一笑:“劳烦你如此费心了,你若真关心我,倒不如帮哥哥去搬救兵,将父皇请来,如何?”楚予阑只嫌他恬噪的慌,不想见他,只能把他支开。
可张艺明偏偏不走,还岔开了话题,眼睛贴近了楚予阑平举的双臂,故作疑惑的大叫:“太子哥哥,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手臂抖的如此厉害,要不要放下来休息下?”关切的语气,眸子里却是幸灾乐祸。他喜欢看楚予阑倒霉,哪怕单单被罚跪的小事他都要乐上半天,但这远远不够!前几次楚予阑被卿汐颜在大庭广众下抽成了血人儿,很多人惊叹的目光都放到了卿汐颜身上,距离的远,也没人敢靠近——怕楚予阑日后找故意看他笑话的人报复,只能勉强看到一袭风洒的红衣,人家韶华,远远的便是俾倪苍生的气质,脱尘世俗。只有张艺明,整个过程都看的一清二楚,嘴里紧紧咬着袖子,怕自己忍不住当众笑出声,但即便如此,回去后他狂笑了三天,逢人便笑,险些别人当他傻了。时间一过,瘾儿也没了,憋了这么久,阴差阳错,楚予阑往这边走来的方向正好被他看见了!
第十五章
位于江湖翘首的灵仙宗里外忙翻,为了隔不了多久就要举行一次的祭祀大典,此时,他们仙宗承蒙天地命脉,他们的祭司大人会带领他们膜拜天地,祈求平安。原本,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情大多会被当成妖术,为人所不耻,性子急的甚至要来铲除这方妖孽,可奈何,人家灵仙宗地大物博,一年四季,冬日不觉寒冷,夏日炎炎,却并无蚊虫毒蝎,树木丛生,落花缤纷,确实像是被人所保佑的,久之,也没人敢来找麻烦了。自然,洛雨泽的误闯虽不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却是唯一一个活着逃出去的。于是灵仙宗掌门下令严查,可现在正赶上祭祀大典,自然此事更重要了。
人手不够的时候,蓝亦轩笑意吟吟主动请愿,说愿意出去抓捕那个盗贼。
看见蓝亦轩并没有在地下室里反思,掌门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似奈何不了蓝亦轩。况且,实则蓝亦轩性格内在桀骜难驯,确实没见过他听过谁的话。
掌门实在想说一句:“你不给我添乱已经难得了!”奈何……
掌门犹豫不决,他不是怀疑蓝亦轩的能力——即便刚刚几乎被抽光了全身的血,他也是自己目前见过最强的一个!他对蓝亦轩的为人不放心,进来有监视回来报告说蓝亦轩一溜出去就发疯似的找一个人,那人是谁,掌门不得而知,蓝亦轩深藏不露,他更不愿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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