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晴天霹雳,让邵瑾钰险些招架不住,以至于在说话时,嗓音里难得的有了不耐烦。
袁小黛也听出来了,就见好就收,又叮嘱说:“回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待袁小黛挂断电话,邵瑾钰手机直接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陶陶给那位程连长喂橘子?
那就是程云天了。
邵瑾钰喘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心如刀割。
*
邵瑾钰在当天晚上八点多到达西北军区设的部队医院,看了母亲发来的信息,找到蒋陶所在的病房。
他到的时候,蒋正明和陶青才刚走,因此,蒋陶也就是刚把电脑打开,余光就瞥见门推开,她正眼望过去,便看到邵瑾钰清隽温雅的俊脸,如往常一样,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目光专注地朝蒋陶望过去。
蒋陶脸上也随即挂上笑容,顺手将电脑合上,“袁阿姨告诉你的啊?”
虽说是问着他的,但语气很肯定。
“是。”邵瑾走进来,顺手将门关上。
她还是跟之前见到她的那样,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笑,说话随意不拘谨,就像是家人之间说话那样,也不用管会不会得罪人,会不会让人生气。
家人?
所以是把他当成家人,不是异性朋友,对吗?
认知到这一点儿,邵瑾钰心口又升起一阵闷痛,但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仍旧是挂着温和笑意。
蒋陶叹口气,有些苦恼,“应该跟袁阿姨说不告诉你的,你还得从北坪赶过来,来回奔波,多麻烦啊。”
“怎么能不过来看看。”邵瑾钰不赞同地看她一眼,走到床尾,看了看她那用小夹板固定着的脚趾,就是如同母亲说的那样,又红又肿。
邵瑾钰满眼心疼,恨不得那伤在自己脚上。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邵瑾钰走到床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去,嗓音微哑地问。
“杠铃砸下来的。”蒋陶轻松笑着,说得云淡风轻。
她说的这样轻描淡写,邵瑾钰真的只剩下满腔心疼。
一进门就看到小丫头穿着过于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人娇小又弱不禁风。
在部队里面风吹日晒,她好像黑了些,同时,也许是真的瘦了,也许是因为病号服太过宽大而导致看起来有错觉,觉得蒋陶又瘦又小,唯有让人心疼,也不忍让她在继续当兵。
他叹口气,微微俯身,抬手在她短发上揉了揉,动作轻柔又饱含心疼。
邵瑾钰语气带着责备,“不是跟你说了,训练要注意安全,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意外嘛。”蒋陶皱了皱鼻子。
“脚还疼吗?”
“好多了,没有那两天那么疼了。”蒋陶笑笑。
邵瑾钰点头,看着蒋陶因为他的到来而盛满笑意的眼睛,问:“在部队里面,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是在训练中度过,很充实。”蒋陶望着他的眼睛,回答。
这场对视,终究是动了心的人,最先忍不住。
小丫头眸底像是有星光,璀璨夺目,一不小心就将人吸引了过去,慢慢的让人沉沦。
邵瑾钰放在膝盖上的手蜷了蜷,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做出让彼此尴尬的事情。
他脸上情绪克制的极好,因此蒋陶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又随口问道:“你下了飞机就过来的啊?”
邵瑾钰点点头,“嗯。”
蒋陶微拧眉,“那应该先回去休息的啊,不然这样子跑来跑去,很累的。”
“不碍事。”邵瑾钰温柔笑了笑,又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程云天推门进来,就刚好看到了邵瑾钰在蒋陶脑袋上收回了手,两人都脸上都挂着笑意,病房内气氛正好。
一瞬间,程云天的脸色,阴沉很多。
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抬步走进去,朝已经望过来邵瑾钰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而邵瑾钰仍是温雅笑着,“程队长这么晚了还往这边跑,真是辛苦。”
“应该的。”程云天声音淡淡,很明显不想多说。
邵瑾钰也不在意,继续坐在那椅子上,和蒋陶聊着天。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趣事吗?”邵瑾钰突然问。
“小时候趣事?”蒋陶轻皱眉想了想,又眯眼一笑,“不记得了。”
邵瑾钰开口说了,“小学的时候,有很多同学的哥哥都是在同一个学校里面上课,人家兄妹两个一块上学,一块放学,你们家里面就你自己,你看着很羡慕,但是我跟你一块上学放学,你说我是你哥哥,可是人家说咱们不是一个姓,你就理直气壮地说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同学都笑着说我们这么小就结婚了,不然为什么会喊不同姓的人为爸妈呢,你当时还觉得有道理,就附和说,就是结婚了,怎么着吧!”
蒋陶抿唇笑了笑,又极力忍受着病房里面另外一个人投过来的摄人视线,“这你还记得啊,小时候的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邵瑾钰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嗓音温润:“关于我们的,我记得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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