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完蜜饯,沈依依要去净房刷牙,蔡礼赶紧按住她,把牙刷子、牙粉、巾子和铜盆都搬了来。
这真是病号的待遇啊沈依依面色微红,坐在床边,把牙刷了。
蔡礼又把整套刷牙用品都搬回了净房,再才上床躺下了。
沈依依有点愧疚,道:“我太不贤惠了,应该带几个丫鬟来的,不然就不用你做这种小事了。”
多大点事啊,竟能跟贤惠扯上关系?蔡礼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我伺候媳妇刷个牙而已,要什么丫鬟!”
讨厌,干嘛这么好沈依依抱住了他的胳膊,捏他鼓鼓囊囊的肱二头肌。
“依依,你还疼吗?”蔡礼知道她伤得厉害,都不敢轻易伸手去碰。
“好多了,这药挺有效。”沈依依道,“现在只要我不动,就不疼了。”
那就好。蔡礼稍稍放下心来,让她枕上了他的胳膊,小声地与她探讨:“我觉得刚才我挺小心的啊,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恩,是挺小心的,她从他先前的表情,和极力克制的动作幅度,就能看出他的隐忍了。沈依依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道:“我觉得,是尺寸不合吧”
尺寸不合?尺寸不合?蔡礼把这个词儿反复地念了几遍,红着耳根捏了她一把:“你不是嫌我小么!”
“对啊,你太小,所以尺寸不合啊。”沈依依不甘示弱,捏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蔡礼作势要扯她过来。
沈依依慌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
救命?蔡礼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
沈依依这才发现他根本没动,刚才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臭男人,居然学会吓唬她了!沈依依翻了个身,一通乱拳。
都有力气翻身打他了,来看药效的确不错。蔡礼暗自点头,按住了她的拳头:“睡觉,不然我来真的啦!”
沈依依赶紧闭上了眼睛。
咦,他好像找到吓唬沈依依、威胁沈依依、惩罚沈依依的方法了,蔡礼瞅了她一眼,翘起唇角,把她抱进怀里,合上了眼睛。
晨曦破晓,旭日东升,宜园比京城的将军府更加安静,显得耳畔传来的鸟鸣声是那样地清晰。
沈依依睁开眼睛,准备和往常一样伸个懒腰,再坐起来发会儿呆,却发现身边的那个人并未和往常一样去练拳,而是侧卧在她枕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你怎么没去晨练啊?”沈依依只好收回胳膊,拍了拍他的脸。
“你好点了吗?还疼吗?”蔡礼问道。
他守在这里没去练拳,是因为担心她的伤?哎呀,一点小伤而已,至于嘛!沈依依嗔怪着拧了他一把:“不疼了!你别拿我当瓷娃娃!”
“那我给你上药。”蔡礼从枕头底下摸出了药盒,“我已经洗过手了。”
“恩。”沈依依躺平身子,闭上了眼睛。明明已经看光过了,但还是有点害羞呢。
蔡礼仔细地帮她擦药,红肿的确已经消褪了不少,但沈依依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怎么,还是疼?”蔡礼的眉头便也皱了起来。
“碰着才疼,不碰就不疼,没事的。”沈依依比蔡礼乐观多了。
“那你歇着,别下床,若是有什么事,我替你去办。”蔡礼说着,放好了药盒,起身去洗手。
好像也没什么事,该做的她已经做了,现在等消息就行。沈依依正想着,就听见茱萸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夫人,余氏一大早就吵着要见您,我拦了半天了,实在是拦不住了,您看这”
好吧,忘了还有余氏了,沈依依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蔡礼从净房里冲出来,按住了她:“你给我躺下!一个余氏而已,值得你这样?”
“的确不值得,可是我今天打算带她去做的事,我自己也挺感兴趣的。”沈依依嘟着嘴道,“我没病没灾的,让我在床上躺一天,真的会疯啊。”
怎么没病没灾了,这不是受伤了么?蔡礼依旧按着她,不许她动:“你要带她去做什么?”
“逛街。”沈依依道,“买衣裳,买胭脂水粉,买首饰,等等等等。”
逛街啊的确不是什么需要耗费体力和精神的活儿,蔡礼想了想,松开了手:“你下来走几步,若是不疼,我就陪你去。”
沈依依下了床,慢慢地走着,唔,还有点不舒服,但并不算很疼,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就这么点伤痛,让她在床上躺着,真不如去逛街,逛街治百病啊!
沈依依想着,果断地扑到了蔡礼的怀里,开始撒娇:“你看,我没事了,待会儿若是疼,你可以背我嘛!”
背她?这主意不错。蔡礼点了点头,弯腰把她扛起来,去了净房:“那你先洗漱吧。”
是背,不是扛!沈依依使劲儿地揍了他两下,梳洗打扮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与余氏分乘两辆马车,出了门。
蔡礼把沈依依抱上了腿,道:“咱们还没用早膳呢,我先带你去早市?”
“好!”沈依依欣然应允。
这时车窗从外面被叩响,蔡礼打开窗,扶留冒了出来,小声地道:“将军,孟知跟着咱们哪,他那个叫重影的侍卫,昨晚在宜园外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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