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我还是个姑娘,是个女人,是个在人类属性中,应该有着柔软、温和、任性、撒娇属性的女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将哽咽的感觉从鼻子里压下去。
之后就非常顺利,没有一分钟,绛红色的本本拿到手里。离婚证书居然也是红色,只不过颜色更像血,在我看来,很有深意。
下了楼,我转头看看那个生活了七年的男人,伸出手去:“祝你以后一切顺利,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伴侣。”
郑海很惊讶地看看我,尴尬地笑笑,没有伸出手来,转身离开了。
我其实知道会是这样,没有任何想法地走上车。
郑海几乎是净身出户,房子是我的,他没怎么跟我争车子和孩子。
因为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正冲在成功的道路上,这些对他来讲,应该随时还会有的。
还有,郑海确实很善良,至少对我,他始终保持了一份极度的善良。
我开着我们俩买的第一辆车,这车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他了。我心中的感觉就像一坨嫩豆腐,既不平静,也不混乱。
就那么沉淀着,沉淀成一种凝固的白色,毫无思绪,毫无波澜。
今天,在我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离婚了!
第2章 第 2 章
2010年 10月 9日星期六 晴
我看了一眼江南世家门口的大红灯笼,踩着高跟鞋走进去。
闺蜜程川给我组了个局,她是我朋友中唯一知道我离婚的人。倒不是我要刻意隐瞒,只是离婚这种事又不是结婚,可以到处光明正大的宣传。
我想顺其自然,他们慢慢都会知道的。
跟着服务员进了包间,入眼的几个熟悉面孔:赵怀明、楚香橼、周珣、许丽潇。
程川热情地招呼我入席,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的缘故,我觉得程川热情的有点过分了。
还好别人并没在意,都很高兴的寒暄着,我也若无其事。
其实在一年前,我们都还不认识或者说不熟。我结婚以后恪守单位、家两点一线,几乎没有聚会过。
不过当婚姻走到尽头的时候,当你再也不想回家的时候,聚会、跑局便成了最后的避风港。
于是这一年里,我跟同学程川、楚香橼和周珣接上断了好多年的联系。
接着是我的同事许丽潇还有程川的酒友赵怀明,都加入了这个圈子。
赵怀明酒量很好,而且人很正派,跟着我们几个女的混也从来没有怨言。其实我是觉得赵怀明对程川有意思,只不过赵怀明太正派了,不是程川的菜。
“来来,雪宁来了,咱们开席吧。”程川招呼着大家。
我端起酒杯,看看尾席上空出来的位置:“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没来?”
“没事,不用管他,大忙人,难准时呢。”程川说着端起酒杯道:“第一杯,祝咱们永远这么快乐!”
“干杯!”
大家兴致勃勃地碰了一下,全部干杯。
这群人能吃喝到一起,也是志同道合。攒局从来没有掉链子的,喝酒从来没有偷鸡耍滑的。
老规矩三杯过后,打圈开始。
程川跟我碰了碰酒杯道:“雪宁,要不要去旅游?我下周有个去三亚的会议,一起去吧。”
我愣了一下:“这么仓促?”
“有什么仓促,人生不就应该有几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好。”我思忖一下:“也好,好久没出去旅游了。”
“不是吧,去年你不是刚刚跟老公去了趟欧洲。”许丽潇纳闷地看着我:“这才没几个月。”
我笑笑,没说话。
其实也许不出去旅游那一次,矛盾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程度。
那次旅游,我们俩依然是AA制。从结婚第一天,我们就是AA制,也正因为这样,离婚才能那么利落,因为没有财产纠葛。
但即使已经算的很清楚,那次旅游依然如同以前很多次旅游那样,以失败而告终——就因为二十欧元。
因为二十欧元,他将我扔在巴黎铁塔那个浪漫到极点的林荫大道旁边,让我流着泪后悔几十个小时的飞机路程,简直是见鬼了!
我压抑住心中的不快,端起酒杯独自干了那杯酒。
“哎?怎么自己喝上了,我刚要打圈打到你这里。”周珣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我赶忙掩饰道:“好久没喝,馋酒了。”
“是谁馋酒了,我正好带了好酒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仿佛播音员那般好听。
我们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从门口走进来,服务员手上帮忙拎着两瓶茅台。
男人个子很高,服务员走在前面,也完全没有挡住他。说实话他长得不错,就是眉眼间有些冷冷的气质。猛一看,让人有些不敢亲近。
“你可真晚,按规矩要自罚三杯!”程川立刻站起来,迎上去。
那人点头道:“我的错,该罚。”出乎意料地,他的笑容很温暖,笑起来右边脸颊会露出一个酒窝。
“给你们介绍一下。”程川很自然地挎上那人的胳膊:“这位是国际品牌电梯分公司的总经理——易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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