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茴仰着头看向他, 眼波莹澈, 内里散着几分讶异之色,“啊?”
裴郅心头一动,俯身附唇在她眼尾轻轻浅浅地碰了一下。
这猝不及防,宁茴紧捂着半边眼睛有些惊奇。
“青青草原, 他亲我哎!”
坐在坑里的青青草原默默地看了好半天, 憋了又憋还是抓了一坨土在爪子里戳过来捏过去,恨恨道:“熊猫有眼睛, 熊猫看见了!”
宁茴抓了抓头发, 不大明白,“他为什么要亲我呀?难道是……”
青青草原心里很难受,这个小崽子不知道安慰它还在它耳边叽里呱啦, 熊猫愤恨地瞪向她,大声控诉,“又不是第一次亲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快气死了都!
宁茴震惊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青青草原抓着手里的泥巴砸过去,气道:“你是猪吗?什么时候被人家占便宜了都不知道吗?”
虽然知道泥巴丢不出来宁茴还是反射性地偏头避了避,反驳道:“我又没有注意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青青草原熊猫头都要炸了,随手抓了一大坨泥巴又砸了过去,“你是猪吗?这种事情你自己没感觉还要我来提醒?!!”它还以为这只猪自己知道,只是没有放在心上而已,这种情况下它当然什么都不说,让那种事情随风飘走啊!
青青草原抱头痛哭,“我是一个失败家长!”它真的太失败了,真的。
宁茴:“……”家长?你是谁家长?她怎么不知道呢?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宁茴这次的反应可以说是相当给面子,裴郅诧异地挑了挑眉,“嗯?”
他这挑眉的动作极具诱惑力,宁茴眨了眨有些恍惚的眼睛摇头道,“没、没什么。”
青青草原听见她话在坑里一蹦三尺高,“你是猪吗?这种占你便宜的男人,不一巴掌扇过去还等什么?”
宁茴啊了一声,不是很能理解青青草原的暴躁,“青青草原,你怎么这么生气啊?”她突然睁大了眼,“天啊,你不会是喜欢我?!”
青青草原一呆:“???”
宁茴:“跨种族的恋爱百分之九十九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还是死心。”
青青草原:“你是猪吗?!!”
宁茴:“不是,我是人。”她顿了顿,“就算我是猪,我俩也不是同一个种族。”熊猫和猪中间也隔着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o( ̄ヘ ̄o#)
青青草原:“……”它无话可说。
青青草原缩在坑里痛哭流涕,它错了,它真的错了!它不应该和这个智障瞎逼逼的。
它为什么要跟这个智障瞎逼逼呢?
青丹又往炉子里添了些炭,半掩着窗户留了一条细缝,安静地退到外头。
裴郅摸了摸宁茴脑袋,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做得太过了到头来事倍功半尚还好,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叫人恼火了。
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他是都要的,少一丁点儿都不行。
她还半捂着眼睛瞧他,见这人神色淡淡自然的很,张了张嘴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无意识地揪着垂落在衣襟上的头发。
裴郅动作一顿,半低着头在她的视线下,声音低沉地开口道:“宁茴?”
宁茴:“啊?”
裴郅把自己的头发从宁茴手里扯了出来,拨弄到背后,“下次记得看清楚了再揪。”
好尴尬……
宁茴屏着一口气,忙抬手在他白玉发冠旁边揉了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扯你头发的。”她就说为啥不疼呢!
裴郅捉住在自己头上乱摸来摸去的手,“别乱动。”
宁茴闻言忙停了下来,裴郅便微垂着眼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了魏云暖身上,“魏成晚是魏云暖最心疼的侄女儿,人死了自然是要给她递一份丧报的。”
宁茴愣了一下,“魏成晚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不知道?
“好些天了,你离京的时候宫里还压着消息,不知道也是正常。”
宁茴坐直了身子,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死的?”
裴郅不甚在意道:“那本就是个疯子,弄死自己又有什么好奇怪的?”他给她正了正髻上的发钗,言语平淡的近乎冷漠,“玩儿脱了,玩死了自己,就这么简单。”
宁茴很怀疑裴郅的话,把自己玩死了?你认真的吗?不会!
她迟疑道:“真的假的啊?”
“自然是真的。”裴郅眉眼一扫,“要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死的?”
宁茴摇了摇头,她哪儿知道啊。
“不过,送个丧报而已,怎么还要你亲自往齐州过来?”
裴郅微微一笑,“你猜啊。”
“我不猜。”
宁茴一点儿也不想动脑子,她本来就因为生病焉耷耷的,说了这么久的话精力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体力活目前干不了,脑力活现在也不行。
她不说话,裴郅也没有在接着继续往下说,见她精神不济便干脆将人放到了床上休息。
韩家老宅子里也是热闹得很,韩意梅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上头花白发髻上斜插着翠玉飞燕绕金丝发簪的老妇人气道:“祖母,那位表姐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我们好心好意去看她,连盏茶水都舍不得端出来,坐都没叫坐一下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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