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郅就等着她问呢,闻声轻嗯道:“是啊,我瞧那花极是喜人,便厚着脸皮讨要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宁茴冲着他讨好地笑了笑,目光澄澈,言语间有些踌躇,“我也极喜欢那花,你能割爱卖给我吗?”
裴郅也冲着她一笑,微摇了摇头,“不能。”
宁茴表情垮了下来,“啊?”她轻咬着淡粉色下唇,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杏眸弯成了月牙,“为什么呀,你卖给我我也会照顾好它的。”
裴郅喜欢极了她笑着的模样,甜丝丝的像是蜜糖,尽管他并不喜欢甜食。
“我不卖,但是……”
他这一松口,宁茴歪着身子忙问道:“但是什么?”
发髻边的珠花凝着浅光,他修长的手指在上头轻点了点捻着取了出来,长发散了半边,穿过帘角的风从发间吹过,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下一下顺着那几缕在微红的脸颊边散乱躁动的头发,规规整整地别在耳后。
这动作太过温柔,触过耳尖微有些痒意,马车内愔然无声,她偏偏头有些不自在。
裴郅眼睑半遮着眸光,“我不卖,但是……可以送。”
宁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满心惊喜,“真的?裴郅你真是个好人!”
“高兴的太早。”裴郅无情地打断她的话,于耳畔轻声道:“世人都知道我裴郅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要我心甘情愿地送出一样东西,很难的。”
褪去平日的阴戾寒凉,他的声音实在好听,像她最喜欢的清泉泠泠,不急不躁又沁人心的恰到好处。
宁茴听着他的话却不买账,拆台道:“你上次不也把梨花树送给我了吗?”
裴郅墨眉一挑,“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天不同地不一,本就是不一样的。”
宁茴瘪了瘪嘴,微蹙着眉头,心里唉唉唉地直叹气。
有钱的是大爷,有绿化值的那就是大大大爷,得放脑门儿上供着。
她又弯起了眉眼,软声软气道:“那世子爷,您就直说,怎么样才能把山茶花给我。”
裴郅阗黑的瞳眸中笑意点点微不可察,很快又隐没了,“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宁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郅闭口不言,松缓下脊背半靠在青墨色的软枕上,淡淡地看着她。
偏向苍白的面上叫人瞧不出内里心绪,冷淡而又慵懒。
宁茴连连偷瞥了他好几眼,“青青草原,亲不亲?”
事情发展成这样,青青草原整只熊都斯巴达了,它的水蓝星母亲啊,这个男人真的好不要脸啊!!
屏幕里跟按了暂停键一样,宁茴又问了一声,“熊猫诸葛,你倒是拿个主意说句话啊。”
青青草原攥着熊爪子心头愤愤地捶了捶地。
一边是自家崽崽,一边是十二万绿化值,要怎么办?怎么办?它的母星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一只熊猫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青青草原抱着自己的熊脑袋蹲在自己洗澡的小水池边,哎哟,它脑壳痛!
宁茴等了又等,青青草原都没能从选择中挣脱出来,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肯定有选择困难症。
宁茴缩在袖子的手握了握给自己打了个气,直起腰向着裴郅的方向靠了靠,在他的浅淡的目光下飞快地落在他面颊亲了亲,下一刻身子又飞快地移回了原处。
她眨了眨眼睛,小心试探地问道:“可以了吗?”
她倒是自在,哪个姑娘家能这般自在的?
裴郅摸了摸自己的脸,眼尾微微下瞥,唇中溢出一丝轻叹,“尚可。”
宁茴舒了口气,“那你快说。”
裴郅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一手搂着腰一手捧着脸。
他圈着人,叫她整个人都笼罩他的阴影里,眉梢眼角都缠绕着他身上惯有的暖香味儿。
腰上的手搂的有些紧,宁茴挣扎了两下又被镇压,她有些泄气道:“裴郅,你干嘛?”
“告诉你……怎么样才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把花给你。”
宁茴回望着他,目光干净澄澈不染尘埃,小声嘟囔,“那就直说啊,我听……”
含在口中的话尚未说完,便湮没在温凉柔软的双唇里。
她怔愣着,对上了那双足以叫人心神漾漾的桃花眼。
长睫轻颤着,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微微用了些力,动作却依旧轻软,哪怕是含着唇瓣轻啮的时候也只是轻轻浅浅的一下。
呼吸交缠,双唇相依,陌生又新奇。
宁茴攥着他的衣襟,耳边尽是心跳声,蜀锦裁成的车帘摇晃而起,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外飘悠悠的黄叶。
青丹青苗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空间里显示屏突然一黑,浮现出几个大字来:“系统提示,非礼勿视。”
青青草原炸了一圈,最后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小手绢蹲在小水池边啜泣,它的崽啊,崽啊!完了完了,这次它怕是真的要嫁女儿了!
…………………………
长路尽头的茶花园里,丁香色的裙摆散落在地,送走了裴郅和宁茴的魏云暖一个人坐在后面的小山坡上,李叔扛着锄头从她身后路过叫了一声小姐,她笑着点了点头揭下头上的篱帽静静地看着下方的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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