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举,你可真行,自己都已经被斛律湛抓了,居然还能游刃有余地将别人坑死。”
凤举似笑非笑地瞥着凤恒:“二哥说什么呢?我是受害者,何曾坑过人?”
凤恒被她目光一慑,乖乖住口,看向了凤举身后。
衡溪之走了过来:“云止,看到你安然无恙,衡十三心中甚慰。”
凤举转身,笑容明媚:“能够再次见到衡家主,凤举也很荣幸。”
“可要借一步说话?”衡溪之笑容暧昧,引来周围不少侧目。
近来华陵城中到处都在传,说这位容貌酷似衡澜之的衡家新任风流家主看上了凤举,有意向凤家求亲,连聘礼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凤家与衡家很快便要联姻了。
今日这衡溪之又莫名其妙出言为凤家帮腔,现在又一脸桃花地盯着凤举。
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乐意之至。”
衡溪之将凤举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马车上一名美貌的婢女为两人斟了茶,便自觉下了马车。
衡溪之始终笑看着凤举,婢女一离开,他立刻身体前倾靠近凤举,可胸前一痛,再难前进,低头一看,一柄扇子抵在他胸口。
凤举坐着,身子向后一靠,抬脚踹了过去。
车内毕竟狭窄,衡溪之动作受限,站得不稳,被凤举一踹,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像只翻了壳的乌龟,乌发散乱,有点狼狈。
他揉了揉被踢中的肚子,将头发往身后一甩,桃花眼向凤举瞟了过来。
“哈哈,最难消受美人恩,云止卿卿,你如此热情,真是令我意外。原来不是笑面虎,而是一匹烈性的胭脂马。”
“卿卿”二字,让凤举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她阴冷地盯着衡溪之:“你不是澜之,所以我对你的宽容也是有限的。”
凤举收回冰冷的视线,整理着弄乱的衣角。
“若非是看在澜之的份上,此刻你肚子上已然开了洞!”
衡溪之重新坐回到位子上,掸去身上的灰尘,脸上仍然挂着笑,只是多了一丝疏离冷漠。
“若非是因为他,凤大小姐你,也早已与静娴公主和楚家主母一样。”
凤举目光冷凝。
果然,衡溪之对她怀有恶意。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最初接近我,是出于楚家主母的授意,她一面派与乌云珠相似的绿珠接近灼郎,一面让酷似澜之的你接近我,两边着手,疏离我与灼郎的关系。
“而静娴公主,她本就钟情于澜之,如今,陛下有意将她指给你,她正好将对澜之的情转嫁到你身上。楚家主母便利用这一点,让崔宁挑唆静娴公主,让静娴公主对我下手,如此即便我真的出了事,也与楚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静娴公主没有想到,她自己也成了你的猎物。因为你不愿意接受陛下的指婚,让衡家受皇族摆布。”
晋帝想要为静娴公主和衡溪之指婚之事,尚未对外宣布,所以人们并不知情,而衡家准备聘礼,其实是做给晋帝看的,让他放心,结果外人却以为这是衡溪之要向凤家提亲。
不过衡家与凤家联姻,这谣言的传出,其中也绝对有衡溪之刻意为之。
(晚安!)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六百一十二章 舍一保一
凤举更加困惑:“衡家内斗,情况大不如前,你传出与凤家联姻的谣言,应是想借助凤家之势,与凤家合作,可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害我?”
衡溪之却不再说话了。
他靠在软垫上,眼帘低垂,俊美的脸被一层淡淡的忧郁笼罩。这一瞬间,他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态,都与衡澜之几乎一模一样。
凤举顿时一阵恍惚。
良久的沉默之后,衡溪之终于抬眸看向她。
“因为,我与那人是同胞手足,对于他的事,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也不管凤举是否能够理解,衡溪之深吸了一口气,从车内的一个暗柜中取出一个封着口的莲纹青花瓷小瓮。
“这……是他嘱托我交给你的。”
凤举看着那个小瓮,心倏地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紧缩,疼痛。
“这、是什么?”
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轻微地发颤。
衡溪之凝视着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我曾与你说过,家母在怀上孪生子五个月时,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九死一生,结果却不药而愈,后来孪生子降生,长子澜之留在主家,次子送往分支寄养。”
凤举点了点头。
衡溪之继续说道:“其实,家母那时并非是生病,而是中蛊,蛊虫入体,因家母身怀有孕,一时承受不住,所以才会生病,但太医们却都查无所获,后来不药而愈,亦是因为蛊虫神不知鬼不觉彻底融入体内,开始蛰伏。”
“中蛊?”
凤举如今听到“蛊”这个字,简直是深恶痛绝。
蛊虫,蛊虫,为何又是蛊虫?!
“后来孪生子即将出世,家父终于寻得一高人,然而高人有言,若要保孪生子活着降生,家母必死无疑,但即便是家母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将孪生子生了出来,蛊毒也必会对他们将来造成影响,兄弟二人将来都难以长命,最好的办法便是……舍一、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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