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将军,既知长陵王殿下就在平城,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赫连信一手叉腰,一脚踩在土埂上,望向山脚,说道:“且等等再看吧!京兆王在城中大肆搜寻,实是愚蠢行为,如此一来,长陵王殿下必也会知道他所看重之人已经逃脱,便不会再回独孤府涉险,或许他也已经出城了。”
凤举缩在他们身后,看着独孤信举手投足所展现出的大将雄风,想起了在独孤府时,慕容灼向独孤浑打探的两个人,一个叫拓跋昇,一个叫赫连信!
拓跋昇与京兆王慕容烈为了夺权分庭抗礼。
赫连信,为了慕容灼之事与慕容烈动手,被调离平城。
莫非此人便是赫连信?
若真是如此,他对慕容灼倒是忠义无疑。
“赫连将军,你说长陵王殿下身边带的那个女郎,会是何人?”
“是啊,殿下被楚骜俘去南晋,依楚骜的个性,和他们南晋对长陵王殿下的畏惧,该不会轻易放殿下回归大燕,殿下究竟是如何回来的?”
“莫非传言是真的?那华陵凤氏的晋女逼迫长陵王给她做男宠,会不会是殿下掳了此女为质?殿下身边的女郎也许就是她!”
凤举悄悄动着手指,顾自琢磨:灼郎给她男宠,是被她给逼迫的吗?
赫连信迟疑道:“若真是那华陵凤氏的晋女,长陵王殿下掳她是为了离开南晋,回到大燕,既然殿下都已经回到了平城,又何必还将她带在身边,更遑论是涉险去救她。”
“不错!依长陵王的脾性,在出了南晋边界的那一刻,便会杀了晋女雪耻!”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五十章 设法脱险
“对!晋女该杀!待长陵王殿下来日一举攻下南晋,第一个要杀的便是那晋女!”
凤举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若是他们知道身后之人便是他们口中那个该杀的晋女,会将她大卸八块扔在山中喂野狼吧?
哎!如此处境,委实不妙啊!
赫连信说道:“我们在此胡乱猜测也是枉然,还是先寻到长陵王殿下再议吧!你们两人先去山下道旁盯着,若是殿下出了平城,必会走这条路。”
“是!”
“赫连将军,那这个女郎该如何安置?”
几人终于想起了凤举。
赫连信看向凤举,问道:“这位女郎,我等已将你带出平城,你也该离开了,去别处寻个地方安身吧!”
离开?
整个北燕都在慕容烈的掌控之中,除非是过了永江南岸,否则,她毫无安全可言。
况且这些人与慕容灼一同征战多年,想必是有默契的,唯有跟着他们方有可能寻到慕容灼。
即便要回大晋,她也必须带着她的男宠一起。
凤举低头眨着双眼,努力让自己眼中含上泪花。
“赫连将军,奴家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实在是不知该去何处安身,就请将军留下奴家吧!奴家、奴家会浆衣做饭,奴家什么都会做的!”
“你跟着我等也同样危险!”
“奴家不怕!将军留下奴家吧!”
“将军,要不就先将人留着,大不了带回去安置在府中做个侍婢。”
赫连信犹豫了少顷之后,方才缓缓点头。
凤举面上登时露出喜色:“那敢问将军是否要在此处逗留?眼看很快便要晌午了,奴家可以去四处寻些野味。”
“也好!”赫连信对一个耳后留着小发辫的男人说道:“仆兰克,你与她同去,打些野味回来。”
“是!”
凤举跟在仆兰克身后,脑海中不停地思虑。
她必须跟着这些人,但又不能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那个赫连信看似是个武夫,却有了过人的洞察力,万一一个不慎被他怀疑,暴露了身份,那她必死无疑。
凤举作势四处张望着,不时悄眼看着仆兰克,暗暗攥紧了袖中的扇子。
走出一段之后,凤举发现了一条小溪,眼睛蓦然发亮。
她提起裙摆折了一片叶片很大的绿叶,卷成筒盛了些水自己饮了。
仆兰克看了她一眼,便偏开头四处找寻猎物。
凤举唇角浅勾,重新换了一片绿叶盛了水,将玉葫芦扇坠里的安魂散倒了少许进去。
“这位将军,行了一路,喝口水吧!稍后奴家再回去拿了水囊来装一些。”
若她只是说了前半句话,仆兰克可能会拒绝,但偏偏在加了后半句话后,便让仆兰克这军中壮汉生出些许亲近之意,当下便接过水一口饮下。
“将军去寻几只猎物,奴家方才看见些浆果,这便去采摘一些。”
“好,这荒郊野外,莫要走失了。”
“多谢将军!”凤举乖巧地跑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看着仆兰克向前走了将近十步。
然后,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三百五十一章 约定价值
凤举小心踢了仆兰克两脚,并无任何反应。
她解下仆兰克身上的钱袋揣入怀中,歉疚道:“实在抱歉,可谁叫你们一口一个晋女该杀呢?待在你们身边,我心必时刻惶惶然。”
起身,看了看玉葫芦扇坠,里面的药末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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