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适当地放下了自己的孤傲,卢茂弘这般脾性,自然是打蛇随棍上,非要与慕容灼彻夜长谈。
“阿举,长陵王我便借走了,你也随意,需要什么只管与下人们说!”
看着卢茂弘将慕容灼连拖带拽地拉着往外走,凤举还是担心:卢六郎这疯癫的做派,也不知灼郎能否受得了?!
慕容灼回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望向凤举,冲着她轻笑。
直到两人走远了,下人来招待凤举。
“贵女,厢房已经为你安置妥当,奴婢这便为您引路。”
“嗯!对了,莫忘了准备些膳食茶点给六郎他们送去,他们应都还不曾用过晚膳。”
“那您呢?”
“我只需一碗清粥便可,准备沐浴。”
“是!”
凤举回味着慕容灼的笑容,缓步跟在婢女身后,踏着提灯的光芒沿着回廊前行。
灼郎,你我的路又进了一步!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零九章 永之隐疾
第二日一早,凤家派来接人的车马便到了。
凤举和慕容灼换过衣衫,在离尘庄用过了早膳,准备动身。
卢茂弘带着两个黑眼圈,眼巴巴看着慕容灼,一副依依不舍、生死别离的模样。
凤举不着痕迹地挡在了慕容灼身前,微笑道:“听说六郎最爱一度春风里的那些解语红颜,便不要这般盯着我的灼郎了吧?”
慕容灼凝视着凤举,眼中含着笑意。
卢茂弘干咳一声,涨红了脸:“我又不好男风,你这女郎,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与长陵王是一见如故的知己!”
说着,他拉住了凤举:“哎,阿举,你便与长陵王再住几日吧!”
“只怕不成,你没看见父亲已经派人来接了吗?六郎,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卢茂弘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慕容灼,笑着点头:“也是,来日方长!哎,对了,阿举,有一事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卢茂弘左右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澜之那个堂兄,就是衡家少主衡永之,自从东宫赴宴回去便……不举了!”
凤举挑了挑眉梢。
衡永之不举了?
莫非是太子妃寿宴那次被慕容灼打坏了?亦或者,是受了刺激?
凤举问道:“这是澜之告诉你的?”
卢茂弘摇头:“澜之那性子,岂会言他人之丑?衡家近来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遍了,可惜一无所获,如今又四处重金找郎中呢!华陵城哪有什么秘密,早已传遍了,只是人们碍着衡家之势,不敢过分传扬罢了。阿举,衡永之此人心胸狭隘,又是这等深仇,衡家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
“我记下了,多谢!”
马车上,凤举想着衡永之的事情,忽然问道:“灼郎,你那日.在东宫应该没有打坏他……咳,那处吧?”
“本王都是避过要害打的,那处也算!”
“那他为何会不举了呢?”
慕容灼脸色阴晴不定:“他不举与你何干?你只需关心本王便可!”
玉辞和未晞涨红了脸,尽量缩到边角,装聋作哑。
凤举皱了眉头,她觉得慕容灼越来越不要脸面了!
对于衡永之为何会不举这件事,慕容灼倒是能理解,衡永之因为那种事被整治得那般凄惨,他若是还能生出那方面的心思,那便该换慕容灼怀疑,是否他下手太轻了。
只是这些话,他不好向凤举解释。
他的女郎,关心别的男人那种事情做什么?
凤举斜倚在软垫上,将衡永之的事抛到了一边:“灼郎,你与卢六郎说了将来之事?”
“没有,此时过早。”
“可你却对项英坦白了。”
“这便是文人与武人的区别,当然,也是项英与卢六的脾性差异。告诉了项英,他只会坚定目标,一战到底,而卢六,他虽豁达舒率,但终究是个文人,想法太复杂,骨子里对于某些东西仍是顽固。只有循序渐进,彻底征服他,方能为我所用。不过,文人心细,本王想他应是已经猜出了端倪,观他并无异样,此事应可算是确定无疑了。”
他竟已学会根据各人的性格来选择针对方式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一十章 驭人之术
凤举说道:“你既如此确定,我相信你。接下来,我也须开始学习打理生意了,项英那里是需要大量钱财支撑的。”
“项英?”慕容灼摇头:“不需要,行军打仗,很多时候军需供给匮乏,只能靠自己设法,有能力白手起家的将领才是真正的人才。”
“计策虽然是由你所出,但安置流民,筹备军需,招揽人丁,若是所有的一切都由他独自完成,你又算什么?项英是个磊落忠义的丈夫,但他也是个凡人,你给予他信任是一回事,但你自己也要握着一根拿捏人心的丝线。灼郎,你要做的是开江引流,而非放任自流。”
慕容灼凝视着凤举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凤举心中忐忑:“你可是觉得我这般做法像个虚伪小人?”
“不,只是你这番话让本王想起了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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