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收徒。”楚秀摇头。
凤举从袖中取出了锦绣卷轴,浅笑:“先生的棋艺已臻巅峰,再难精进,您需要九星弈卷启发精进,而阿举与灼郎需要一位名师教导。”
若非未达到难舍难休的境地,便不配称之为“痴”。
而楚秀此刻盯着卷轴,眼睛一眨不眨,足以说明,他配得上棋痴之名。
有饵在手,不怕鱼不上钩。
楚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略有妥协:“收徒可以,但我只收一名,你二人自己想想吧!”
“不必想了!”慕容灼说道:“阿举拜你为师。”
楚秀点头,含笑看向凤举。
凤举心中领悟,起身,斟茶,郑重跪地行拜师礼。
“从今日起,凤氏阿举拜黑白先生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先生饮过拜师茶,便是阿举一生敬重之恩师!”
“好!”楚秀接茶饮下,将凤举扶起:“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楚秀唯一的徒弟。”
两人四目相对,近乎同样的微笑。
彼此心照不宣,拜师,收徒,固然是诚心认可对方,但这也是一种默许的联盟。
慕容灼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忽然发现这两人很像,他们都用云淡风轻的浅笑隐藏着所有的心绪。
这大概便是缘分吧!
凤举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师父!”
“嗯!”楚秀点头:“这下说吧,导致你选择今日来此的第二个要求。”
凤举蹙了蹙眉,凝重道:“阿举问过父亲,父亲说……楚大将军无法可救。”
(得棋圣师父一枚,阿举名士之路新技能get!)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二十五章 时机若到
楚秀之所以闭门谢客,就是料到这两日来寻他之人必定都是为了楚骜之事。
他负手望向前方碧波,轻缓如风的声音,凤举却听到了其中浓浓的哀伤。
“玉宰所言不错,平辅此次所为,无疑是一招险棋,若成,自不可言,若败,便是再无转圜的死局,谁也救不了他。”
而今,楚骜败了。
相较于楚康,楚秀与楚骜的关系要亲近许多,同族手足,他非铁石心肠,岂能无动于衷?可他毫无办法。
凤举彻底绝望了,父亲说楚骜之命不能救,她尚还存着一丝侥幸,可如今再有一人同样如此说辞,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湮灭。
慕容灼就是不喜欢晋人说话弯弯绕绕,他直接对楚秀说道:“既然楚骜不能救已成事实,那是否能为他保下一丝血脉?这便是阿举的第二个要求。楚骜于她有恩,于本王有义,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他所做之事。只是情况特殊,此事不能由凤家直接出面,由同为楚家人的你出面最为合适。”
楚秀好奇地看向他:“你是被平辅所擒,才会落得如此境地,何以连你也要如此帮他?”
“阵前敌对,他身为战将只是做了他该做之事,本王还分得清究竟谁才会本王的仇人。”
“北燕长陵王,如此胸襟,真不愧少年英雄。连外人尚能如此,我与平辅既为兄弟,自当为他保下一点血脉,楚宴那孩子也是我的侄儿。”
凤举躬身行礼:“那此事便有劳师父了,阿举会请求父亲从旁翊赞。”
“好!”
两桩心事已了,凤举恭恭敬敬,将九星弈卷双手奉上。
“师父,这份九星弈卷是阿举亲手抄录绘制,望师父哂纳。”
楚秀接过卷轴,审视着凤举,忽然拿卷轴指着她说道:“你啊,真不愧为玉宰之女,只是可惜了……”
凤举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压了压嘴角。
她知道师父的意思,可惜了,可惜了她不是个男儿。
这句话,她听得已经够多了!
辞别楚秀,两人出了东府院。
慕容灼说道:“本王记得你那日说过,楚秀与楚康楚骜皆是堂兄弟,可你方才又言楚秀与楚康是同父异母。”
“楚康周岁时被过继给了他的一位叔父,所以两人虽为同父所出,名义上却是堂兄弟,他那位叔父体弱,早早便过世了。”
“那楚康的生母如今可还在?”
“尚在,只是听闻楚康在家中修了一座佛堂,那位夏夫人常年礼佛,从不在人前露面。你想查当年之事?”
“难道……你不是这般打算?查清当年真相,卖楚秀一个人情,这不是你一贯的做法吗?”
凤举摇了摇头:“不,太早了,此时查清了又能如何?那件事终究是师父的软肋,一旦得知真相,难保他会按耐不住,可如今他与楚康只能算是势均力敌。”
“你之意,是先等楚秀慢慢蚕食楚家之势?”
“差不多吧!有些事情,时机若到了,即使我们不刻意为之,它也会主动浮出水面。”
听着凤举此言,慕容灼也不知为何,忽然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位内侍总管常忠,以及……他说的那番话。
有些事情,时机到了,总会浮出水面吗?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五百二十六章 疯犬楚三
两人正要走向马车停靠的地方,忽然一匹马疾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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