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却打红了眼睛,他是嫉妒兄长,他是厌恶衡永之,所以,他需要发泄。
街上,楚阔正打马经过迎瑞楼,轰隆一声,二楼栏杆被人撞破,衡永之直接飞了出来,摔到队伍前方,倒在地上连声惨叫。
这一变故让军队被迫停下行进,楚阔正要询问,就见又有一人凶神恶煞地追了出来。
“三弟?”
见势不对,楚阔急忙下马拦住楚阔。
“三弟,你这是在做什么?”说着,又悄声道:“衡永之再不济也还是衡家少主,你若将他打出好歹,父亲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楚风闻言,犹豫了。
然而,衡永之却倒在地上强撑着身体,鄙夷道:“哼,我所言没错吧?只能听命于人,楚风,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楚阔暗叫一声不妙,这衡永之简直是在找死!
楚风已经一把甩开了楚阔,瞪着猩红的眼睛剑指衡永之。
“衡永之,我今日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三弟!你住手!我叫你住手!”
楚阔见自家三弟被人激怒,完全不听劝,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当街杀人,杀的还是衡氏一族少主,只好亲自拔剑去阻拦。
在大军得胜而归的大喜之日,衡楚两家子弟当街斗殴,如今又是楚家亲兄弟动手,着实是让满城百姓看了一场大热闹。
楚阔直觉三弟今日状态不对劲,好似对他有敌意。
领兵打仗楚阔比楚风擅长,可单打独斗他却不是楚风的对手,招架得十分勉强。
而楚风嫉妒不甘作祟,与楚阔对战毫不留手。
他不懂,凭什么二哥明明武功不如他,却能独占主帅之位?而他就要一事无成,困在京中受人奚落?教训个人还要被当街训诫!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啊!”低吼一声,楚风直接挑掉了楚阔的剑,将楚阔一掌打开,抬剑刺向了衡永之。
在场无人敢拦,也无人能拦得住他,他一掌能将自己嫡亲的兄长打伤,那这一剑下去,衡永之焉能留命?
“三弟!”
“楚风,你敢?”
楚阔和衡永之同时大叫。
已经有人不敢再看,或偏开头,或失声惊叫。
楚风手中的龙泉剑即将落下,忽然,他手腕一痛,龙泉剑抓握不住,直接脱手在空中打了个晃后,垂直下落插在了衡永之大腿。
“啊!”衡永之惨叫一声,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袍。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
楚风握着手腕大怒:“谁?”
他头都未来得及回,两腿弯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双腿不受力,毫无预兆直挺挺地跪在了衡永之身边,如此诡异的一幕就连承受剧痛的衡永之都愣住了。
整条街都静默了,与此相反,一阵马蹄疾驰声叩在朝阳主街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军队末尾,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就见那齐整肃穆的军队竟是十分自觉地让到两旁,空出中央一条主道。
而后,一人一袭银光战铠策马而来,眉目如画,玄色披风在身后凛冽飞扬,迎着灿灿日光,那人便如九天战神亲临,风华灼灼,不可逼视。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五十九章 迎君凯旋
良久的静默之后,当那张妖异俊美的面容终于近在咫尺,长街之上瞬间沸腾了。
“是将军!”
“将军回来了!”
将士们齐声高呼,尽是狂热的崇敬。
百姓们更是被这惊才绝艳的风华所震撼,目眩神迷,欢呼四起。
“慕容灼?”楚阔率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他没死?这……这怎么可能?”
就连打红了眼的楚风和腿上流血不止的衡永之都是同样的表情,不敢置信,愤怒,不甘。
伴随着欢呼,议论、揣测开始在人群中口耳相传。
“是谁说长陵王叛逃?如今人已归来,可见那些传言简直一派胡言!”
“何谓传言?分明是军中送回的战报,究竟是何人刻意中伤长陵王可想而知。”
“莫非是……有人想独占军功?”
慕容灼策马停在楚阔身边,楚阔此时被自己的弟弟打得着实有些狼狈,慕容灼居高临下的姿态更让他觉得刺眼至极。
“失望吗?”慕容灼飞扬的眼角勾出一丝邪魅的笑意。
楚阔眯眼,嘴角阴沉沉地牵起:“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慕容灼挑眉,事实如何彼此心知肚明,他懒得与此人浪费口舌。
楚阔更不愿保持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的处境,他冷哼一声,转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楚风拽起来。
“马上回去,还嫌丢人不够吗?”
楚风毫不领情甩开了他,他皱眉低声道:“你好好给我看清楚,我们眼下首要对付之人是谁!区区一个衡永之,值得放在眼中吗?”
说着,又当众向衡永之抱拳道:“衡少主,今日乃是大军凯旋之日,我等还需进宫面圣,你与舍弟之事,回头我们私下再协商,我想,你也不愿在此被某些人看笑话吧?”
某些人?
慕容灼淡淡一笑。
衡永之带的随从都被打成了重伤,楚阔只好另外派手下送他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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