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本王有何干系?凤氏阿举,你这狡诈的女郎,你少给本王顾左右而言他,你与那个叫季琰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方才那个不轨之徒。”
慕容灼越说越火大:“本王不在时你究竟找了多少男宠?”
“灼郎莫气!世间万千风景,都不及你一人。”
慕容灼眉头都打了结,凤举这句话虽然好听,可是咬文嚼字,一点都不诚心。
“灼郎,详情我皆会与你说明,你只需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其实慕容灼又岂能真的不懂?只是看着那些狂蜂浪蝶在凤举身边招摇,要他无动于衷,他实在做不到。
入宫赴宴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可就在两人准备出宫时,却被常忠拦住。
“振威将军,陛下想要私下里与将军一谈。”
晋帝特意从庆功宴出来,是打算与慕容灼密谈的。
慕容灼被请入了昭明殿,殿内空无一人,所有宫人都被屏退,殿门之外也仅有常忠一人守着。
凤举站在外面,看着紧闭的门扉。
这已经不是晋帝第一次与灼郎密谈了,他究竟意欲何为呢?
“贵女不必担心,陛下对振威将军甚为器重,又有贵女如此护着,陛下不会为难于他。”常忠说道。
凤举闻言,看向常忠。
“陛下待灼郎如何,阿举不敢妄自揣测上意,不过有一点阿举倒还看得分明,公公您对灼郎甚为有心啊!”
常忠面不改色,笑容谦卑:“常忠侍奉于宫中,只是个奴才,对于贵人自然不敢怠慢。”
“公公过谦了,您深得陛下信任,地位又岂是等闲侍者可比?每日入宫的贵人不知凡几,多少人对您礼敬有加,公公若是对每一个人都如此用心,岂非早已操碎了心?”
“贵女抬举奴才了。”
常忠仍旧是那副和善的表情,可是他发现凤举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笑非笑。
终于,他迈出两步,神态中带上了几分高深。
“贵女不愧为太傅爱女,玲珑剔透,聪慧过人。不过,奴才只能对您说,无论奴才是出于何意,都不会对您与振威将军不利,您大可放心。”
“呵,公公说笑了,阿举向来都明白一个道理,无功不受禄,若是有人与公公无亲无故,却忽然对您示好,您难道能仅凭对方一言便信任对方?”
莫说是无亲无故了,就算是亲族,不照样心怀不轨吗?
常忠因为凤举的话而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场面上的笑意。
“贵女隐藏得很好,但奴才还是看得出,您对这座皇宫,对方才宴会之上的许多人,都怀着恨意。”
常忠平静地看着凤举。
凤举心中咯噔了一下。
“贵女不必急着否认,因为,奴才也同您一样。”
一样?
他是在说,他也痛恨着那些人?
凤举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虚假伪装的痕迹,可是,为何呢?
常忠是晋帝身边的红人,多少人巴结他,讨好他,又有谁会得罪他,甚至让他到了“恨”的地步?
凤举浅笑,面不改色:“原来公公也会与人玩笑,真是令阿举意外。”
常忠走到了凤举身边,与她比肩而立,凤举正对着昭明殿,他则是相反的方向。
“奴才不知贵女将长陵王留在身边是凤家之意,还是您一己之心,也不知您抑或凤家所要的究竟为何,这些,奴才都不关心。但是有一点,不止是你我,许多人都清楚,北燕长陵王是凶猛危险的虎狼,他随时都有可能……将整座皇宫乃至整个大晋都掀个天翻.地覆,只要给他足够的机会。”
“公公也说是足够,但阿举给不了他那么多,所以阿举并不认为灼郎有何危险。”
凤举始终没有明确承认常忠的猜测,如若对方只是在试探,那么这番对话也不会成为自己有所图谋的把柄。
常忠岂能听不出她的谨慎防备?
暗自惊叹着少女心智的同时,他顾自说道:“如若贵女当真心无旁念,今日便不会大费心思,比如在朝阳主街上,再比如入宫赴宴且姗姗来迟。”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六百七十一章 以毒攻毒
“公公多虑了,阿举一介女郎,不过为情罢了,能有何旁念呢?”
常忠说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所求的结果相同,便可同行。”
凤举疑惑地审视着他,这个人究竟有过怎样的过往,能令他生出如此恨意?明明恨不得毁了晋帝的江山,却又十几年来在晋帝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如此忍耐力,简直不逊于萧鸾。
“阿举所求很简单,却不知公公所求的结果是什么?”
常忠笑了笑:“贵女是个聪明人,奴才相信您已经猜出了。”
“一物不归二主,如若你我所求真的相同,那便是敌对,何来同行之说?”
“贵女实在多虑了,奴才只求心中痛快,至于其他,奴才只是个废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
出宫回府的路上,慕容灼忍不住问道:“那老太监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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