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阔和楚风对视一眼,看向凤举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他们分明得到密报说北燕的慕容洛来了华陵,慕容洛与慕容灼的关系一向很亲厚,他此番前来必定会与慕容灼相见。
而慕容灼深夜出现在这种地方,若说他不是来见慕容洛,谁会相信?
可是,既然密报不可能有假,凤举难道不是该千方百计地阻拦吗?
“阿举!你不该穿成这样便跑出来。”
慕容灼心疼地脱下外袍披在凤举肩上,伸手将人揽进怀中,为她阻隔寒意。
只是……
再这么让楚阔搜下去,慕容洛便危险了!
凤举知道他担心,垂下的一只手藏在宽大的衣袍下,想着如何告诉他。
写字?
可是碰不到他的手。
凤举试着伸手摸了摸,她现在最容易触碰到又不会被别人看出来的地方,便是慕容灼的……
慕容灼正因为紧张浑身紧绷着,却忽然感觉到腿被人轻轻摸了一把。
那种拂柳般柔软暧昧的触感让慕容灼紧绷起的神经骤然绷断,浑身趟过一股酥麻,呼吸都情不自禁变得灼热。
“阿举,别闹!”
慕容灼无奈,在凤举耳边轻语。
楚风楚阔露出一丝鄙夷。
凤举听出了他的话中异样,脸颊微热,干脆在他腿上拧了一把,暗自着恼:这个家伙想得也忒多了,还说人家慕容洛不正经!
慕容灼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去抓住凤举捣乱的手,他现在可没有心思玩闹啊!阿举又不是不知道眼前的险情,为何会……
就在他满心疑惑,抬手准备抓凤举的手时,忽然感觉到那只作乱的小手在他腿上写写画画。
他心头一震,可他的手已经抬起,为免楚阔楚风怀疑,干脆环住了凤举,同时也将外袍遮挡得更加严密。
凝神感受,他终于知道了,凤举在他腿上写的是:莫慌。
之后还在他腿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慕容灼耳根微红,眼波在满江灯火中晃动着水样的波纹。
若说凤举最初摸的那一下是无意,那么现在这个,分明就是在调.戏他!
眼看着有两个人跳上了卿柳小姐的画舫,慕容灼和柳衿都屏住了呼吸。
“哎,这是我家小姐的画舫,你们不能进去!”
卿柳的婢女想要阻拦,却被兵卫推到了一旁,两个兵卫强行闯入,但出乎慕容灼意料的是,两人很快便出来了,而且神情没有任何异常。
人呢?
慕容灼和柳衿面不改色,视线却在那艘画舫周围找寻着。
难倒是躲到了水下?
他们能想到这个可能,楚风和楚阔自然也能。
楚阔扬声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留心水面,北燕密探也可能水遁!”
“怎么还没找到?一群酒囊饭袋!”楚风脾气暴躁,眼前一无所获的状况让他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捂着发疼的肋下,亲自去找。
“三弟!回来!”楚阔出声想要阻拦。
此处处于湄河最繁华最中心的地段,与湄河外围不同,能来这里的皆是京中身份地位最显赫之人。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一十章 鹤亭四俊
楚阔深知自家三弟鲁莽,可他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楚三郎,这里您不能进。”
楚风踏上了一艘十分奢华的画舫,四个奴仆当即伸手拦他,不料被他强横挥开。
“有何不能进的?莫非这里面私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噗通”一声,其中一人还被他推下了水。
慕容灼发现凤举的眼神晃了一下,当下开始有些不安。这艘画舫离之前慕容洛所在的画舫并不远,难道……
楚阔狐疑地瞥了眼凤举,恰巧看到凤举嘴角一抹诡谲的冷笑,心中顿感不妙。
“何人在此喧哗,败人兴致?”
在楚风迈入画舫船舱的瞬间,船舱内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
楚阔赫然睁大了眼睛。
随即,众目睽睽之下,就见楚风被两个黑衣男子扔了出来。
“见不得光的人?你看是我见不得光?还是这里面之人见不得光?”
一人缓步而出,竟是……
楚秀!
而在楚秀之后,三人尾随而出,裴待鹤,卢亭溪,崔子洲。
鹤亭名士到了四位,而且皆是出身煊赫,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
楚秀更是楚风楚阔的族伯。
楚风被重重摔到地上,望着四人脸色有些难看:“伯父,我只是在搜查北燕细作,事态紧急,没想到会惊扰您与各位贤公。”
“搜查北燕细作搜查到此?还如此兴师动众,大费周章?那你可搜到了什么?”
“……没有!”
“呵!”楚秀不屑轻笑,扫了眼从河里爬上来的奴仆,上前一步,直接将楚风踹进了河里。
裴待鹤甩了甩袖子,环顾四周人仰马翻的情形,再看一眼楚风狼狈扑水的模样,摇了摇头。
“原来师从苍山门的楚家三郎是如此德行,真是名不副实啊!”
说着,大袖一挥,对着周围朗声道:“行了,莫再搜了,行事如此蠢笨,莫说没有什么北燕细作,便是真有,也早被你们如此阵仗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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