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恒怔了怔,肃然颔首:“我明白,我只能说就我途中对他的认知,我认为他虽为人温和,但交谈中看待事物有自己的见解,不流于世俗,面临杀手袭击时也不至太过狼狈软弱,颇有几分镇定,裴家自众多子弟中选中他并非没有道理。不过,阿举你所言不错,日久方可识人心,裴子厚其人究竟是否值得我们深交,还须日后慢慢了解。”
“嗯!你既已入京,便趁着这段时日多与他接触。多年以来,凤裴两家之所以交厚,在朝中守望相助,也是因为父亲与裴家主自年少时便是志同道合的挚友,这一点,二哥需明白。”
“阿举,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吧!”
“好了,二哥你才刚回来,我先带你去住处清泽轩看看吧!”
朝中官位空缺皆需填补,至少接下来的一年内,各家都会将族中年轻一辈安排入朝,这些年轻的官员就是他们接下来要结交笼络的对象。
不过,盟友要结交,敌人,也要铲除!
……
翌日,凤举刚从鹤山练琴归来,就得到了石端昭派人送来的消息——
衡家用一个长相酷似衡永之之人悄悄将衡永之换出了刑部大牢。
而此事只有石端昭察觉,他并未上报,就连他的伯父石繇他都不曾告知。
这是凤举提前与他商量好的。
有些事情,按照寻常方式解决也就仅此而已,但换一种方式,也许,能收到更佳的成效。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四十四章 隔墙有耳
未过门的妻子被害,取代慕容灼赶赴边关建功立业的心愿也未能达成,眼看着自己的兄长整装离京去了军营驻地,而自己却一事无成,楚风郁郁寡欢,终日都到一度春风饮酒。
陪侍的女子不慎将酒打翻,当即便被楚风甩了个耳光,鲜血从嘴角淌下。
“蠢东西,滚出去!”
在家中发泄不满,父亲母亲只会训斥他无能,他只能在这种地方用喝闷酒的方式来忘忧。
扔掉酒觞,直接抬起酒壶仰颈往下灌。
房中只有他一人,颇为安静,隔壁的声音相较之下便大了。
“衡郎日后便是衡家少主了,玉奴敬您一杯。”
“玉奴小姐敬酒,岂有不饮之理?”
声音很熟悉,楚风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是衡宁之!
衡永之的弟弟!
他看不起衡永之,这衡宁之更是个草包,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顾自饮酒,不曾在意。
可隔壁之后的动静却让他不得不在意了……
“不过,玉奴听闻令尊定南侯爷素来钟爱令兄,此回难道就真的眼看着他被斩首吗?”
玉奴一边说着,一边将斟满的酒觞送到衡宁之手边。
衡宁之满脸酡红,一双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佳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哼,玉奴小姐所言不错,我父亲啊,一向最宠爱的便是我那个兄长,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罪,父亲还是会想方设法保住他!虽然……”
衡宁之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
“虽然暂时只是能保住他的命,可我、可我知道,只要等这阵子风声过去了,难保何时父亲不会再将他接回来……”
玉奴眸光一闪,又倒了一杯酒:“接回来?令兄不是在刑部大牢,后日便要被问斩了吗?”
衡宁之醉醺醺地冷哼了一声:“刑部那帮废物,我父亲要想从里面将人带出来,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吗?现在啊……那里面关着的……嗝!就是个替死鬼!人、人早就被藏起来了!玉奴小姐,你可真是如花似玉,那个衡十一一直霸着你,平日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
衡宁之抓住玉奴的手,脑袋早已不清楚了,说着说着,话题已经偏了。
隔壁的楚风听到此处早已火冒三丈,连酒意都醒了大半。
衡永之!
衡永之那个混账居然已经被偷天换日了!
玉奴厌恶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媚笑着将酒塞给衡宁之。
“藏起来了?华陵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若是此事败露,难道就不怕人再被搜出来吗?”
“不会!”衡宁之一挥手,说得十分笃定:“父亲将人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早不在城内了!”
“不在华陵了?莫非已经送去了外郡?”
“倒也没有!所以我才心烦啊!直接将人送到远处也就罢了,可父亲他哪里舍得啊?就把大哥跟宝贝似的放在身边,如此下去,迟早还会接回来!”
“不在城内,又说放在身边,难道衡少主是藏身在城郊?”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七百四十五章 睚眦必报
衡宁之神秘地呵呵笑着,忽然从桌上爬了起来,冲着玉奴竖起一根食指:“嘘!这可是秘密!”
玉奴笑容略僵。
楚风此时早已靠在墙边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此处,他与玉奴一样以为衡宁之不会再说下去了,正考虑着将衡宁之带到一个僻静之处狠狠揍一顿,逼出真相。
就在此时,衡宁之却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就在……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小院里!那地方偏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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