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们有了孩子?那又为何会失散?”
“我们在草舍行了简单的婚礼,后来我生下了晗儿,是个儿子,岳郎还用他的积蓄找了几个人来照顾我,有一日岳郎说要出趟门,去处理些事情,还说等他回来便带我离开,去一个平静之处。我想既然要离开,有些事情我也要处理干净。”
谢蕴道:“我记得你两年后回来时,正是向家遭遇危难时,你回来是为了安顿向家吧?”
“嗯!说来也不知是否是老天有心作弄,在岳郎离开之后我的眼疾竟然好了。可是等我安顿好向家再回去草舍时,草舍已经烧光了,几个服侍的婢仆也都被烧得只剩下了白骨。我疯了一样地找,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婴儿的尸骨,乳娘是唯一一个女子,可那些尸骨都是男人,而且若是算上岳郎,那男人尸骨也少了一具,所以我一直在想岳郎和晗儿还有乳娘是否都逃过了一劫。”
然而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寻找,根本毫无头绪。
“永乐,你可有想过,当年草舍那些仆人是何人杀掉的?”
“我也曾怀疑是不是皇兄知道了,为了逼迫我再嫁才派人去杀害岳郎,可后来我入宫找皇兄,看他那样子确实是不知情的。”
“有没有可能是苏炜彤泄密?”
“不会,她也是在事发当日才知道的,算时间应该正如她所言,她赶到时事情应该已经发生了。这些年我将皇后、贵妃这些人能想到的都想过了,可查到最后似乎都与他们无关,所以我想会不会是……”
谢蕴也想到了。
如果不是针对长公主而动的手,那是否有可能凶手针对的其实是那位岳郎?
谢蕴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凤举:“阿举,你怎么看?”
凤举问道:“长公主,既然您猜测那人并非出自寒门,那您是否也想过,也许他表现出的口不能言也是假象?”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一十三章 默默深情
“假象?”
长公主是当局者迷。
但谢蕴当即睁大了眼睛:“若非出自寒门,而是世家名门,那他必定一早便认识永乐,他一个世家子弟跑到那种乡野之地,也许是因为担心你特地去找你的。”
凤举说道:“其次,他若真识得长公主,相对的不能排除长公主也认得他,他若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让长公主猜出他的身份,那他一直谎称自己口不能言便说得过去了。”
“你之意是,他怕我认出他的声音?可他既然是一早就关心我,何必要隐瞒身份?”
谢蕴叹息道:“也许是因为……他爱你。”
长公主一怔。
她不明白,爱她,那又为何要隐瞒她?
“你自己想想,当年你与向云斐感情甚笃人尽皆知,他若是一早便心慕你,岂会不知?明知自己所爱的女子心中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为了那个男人可以拼尽一切,他岂能不患得患失?也许他从很早以前便默默喜欢着你了,但因为向云斐,他不能靠近你,而在救下你之后,他更担心你若知道他是谁,会更加心生抵触。与其如此,他宁愿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
听到这些话,长公主先是震惊,可之后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得知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幸福之时远远地看着你,在你悲伤之时又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默默陪伴在你身边,而自己却从不知情,岂能不疼?
疼,心疼!
谢蕴半是玩笑地感慨道:“你说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种了这么一枝桃花?人家对你也是够痴情了。”
长公主难过,但还是随口顶了她一句:“你不也有个岳渊渟吗?”
谢蕴仰了仰头,装作没听见,说道:“对方既然有心瞒你,那他的名姓说不准也是假的,就我所知,当年华陵城中的名门子弟姓岳的还见过你的可是寥寥无几。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帮你把那个男人和你儿子挖出来,他既然对你情深至此,如今你回京,说不定他就在暗中盯着你呢!”
“未必!近来我病重的消息都传了出去,也不见他出现。”
一句话让原本有些松动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凤举道:“长公主,有缘自然相见,我与母亲都会帮您。”
谢蕴帮着安置了一些公主府的时宜,眼见已经快深夜四更天了,谢蕴母女才告辞。
坐车回家的路上,街道上的几声蝉鸣更显得夜的寂静。
凤举问道:“母亲,您方才说的那种情感,阿举不懂,为何想要靠近自己心爱之人,却要装作陌生人?”
“一则,大约是近乡情怯、又怕被拒绝吧!二来,人在某些时候,面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反而能无所顾忌地宣泄积累在心中的情绪,好的,坏的。”
谢蕴帮她理了理肩头的长发,慈爱地说道:“人的情感是相当复杂的,也许等到你经历得多了,自然而然便明白了。”
可凤举却宁愿自己永远都不懂,因为那种感情太苦,无论是自己还是灼郎,但愿都不会有这种体验。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一十四章 联手做戏
凌晨,正在睡梦中的萧鸾被人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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