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是!听闻如此祈福更显心诚,又听家父提及陛下对清玄子仙师甚是信赖,想着仙师必是比宫外那些道人要强的,所以就想着进宫请教仙师。阿举也并非故意要躲着陛下,只是见陛下与衡家世伯在一处,定是有大事相商,故而不敢上前叨扰,还望陛下恕罪。”
“一派胡言!说,你方才可是与清玄子在一处?他可是还躲在假山后,还是已经逃走了?”
凤举疑惑地看着暴怒的衡广:“世伯在说什么?”
晋帝瞥了衡澜之一言,出声提醒:“衡卿!”
衡广闻言强压怒气。
卫奔拱手道:“回陛下,臣方才在假山后只看到凤家女郎一人,没有看到其他人。衡大人这是在质疑卫某对陛下的忠心?”
凤举说道:“陛下与世伯可是在寻找清玄子仙师吗?阿举倒是知道仙师在何处。”
“哦?你知道?”晋帝笑得一脸温和,“莫非你方才看见他了?”
凤举暗自冷笑,她真想告诉晋帝:您难道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奸诈吗?
“是啊,方才阿举在惠妃娘娘的永和宫见到了仙师,仙师当时正在为娘娘与七皇子殿下准备祈福法事,就是他让阿举先去上清宫等候的。陛下若是要见他,倒是可以在此稍等,永和宫的法事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这个嘛……”晋帝责怪地瞪了衡广一眼,一时竟找不到台阶了。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三十二章 含糊其辞
常忠忽然笑着打圆场:“女郎误会了,陛下只是衡家主和十一郎来御花园走走,看见女郎一袭道袍,以为是仙师身边之人,才会随口一问。”
晋帝笑道:“对,朕只是随口一问,阿举,你不是要去上清宫吗?去吧!”
“是!”凤举起身,笑问:“陛下召澜之进宫陪您散步吗?”
“澜之啊!对了,朕一向听说你们二人私交甚厚,朕有意将静娴许配给澜之,阿举你以为如何?”
晋帝这是何意?
凤举看了眼衡澜之,看来晋帝此前已经与澜之提过了,这就是还没定下。
晋帝给澜之指婚,怕是有拉拢的意思,澜之若是拒绝,那便是将晋帝彻底推向了衡广,他自己日后恐有危险,就如当年的衡玄一样。
那晋帝现在问自己又是何意?
试探凤家与澜之的关系?
凤举握紧了拳头。
晋帝当下最害怕的应该就是澜之与凤家合作,若是她撇清与澜之的关系,于凤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如此一来,晋帝对付澜之只怕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衡澜之上前一步,站在凤举身边道:“陛下,这是澜之一人的私事,与其他人无关。至于与静娴公主之事,澜之……愿……”
“澜之!”凤举蓦地握住了他的手,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面。
衡澜之最后的两个字因为这突来的变故打回了喉咙,那只握着他的手很纤细,很弱小,可此刻却充满了力量,几乎将他的手骨攥疼。
凤举笑盈盈地望着晋帝,双瞳剪水:“陛下,再过两个月阿举便要行及笄礼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衡澜之的心里忽地淌过一股热流,涨满了胸臆。
除了这一句话,凤举再没有多说其他。
可在旁人看来便不是如此简单了。
女子及笄,插笄结发,意为到了适嫁的年纪。
凤举在此时握住衡澜之的手,说出这样一句话,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晋帝竭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干涩:“敢与朕如此开玩笑的只怕整个大晋也就只有你这丫头一个了!”
凤家这丫头明明都与他的四皇儿定亲,与慕容灼厮混便也罢了,门不当户不对,不过是一时玩闹,可现在当着他的面与衡澜之如此,简直是比她父亲还要目中无人!
既然晋帝如此说,凤举乐得附和:“陛下若是无事,阿举能借澜之一用吗?”
她都抓着人不放手了,衡广的计划也失败了,晋帝还将人留着做什么?
“去吧!”
凤举既然已经说了自己要去上清宫,这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她知道,晋帝和衡广仍在看着他们,所以一直都拉着衡澜之。
衡澜之默默地跟着她,那只小手一片冰凉。
终于,走出了那两人的视线,凤举双腿猛地发软,衡澜之忙将她扶住。
“卿卿!”
凤举脸色苍白,苦笑:“还好赶上了,还好,还好!”
衡澜之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髻,上面还沾着风尘。
“你是专程赶来的?”
凤举点头:“我刚得到消息便一路骑马赶来,幸而还是赶上了。”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三十三章 入了魔障
真是只差了一点,她才刚把衡玄拉进假山换了衣裳,晋帝便到了。
若非宫中有一个常忠及时递信,若非那座假山下恰好有一条通道通向另外一个方向,今日恐怕难逃一劫了。
“骑马?”
“是啊!”
衡澜之眸色瞬间暗了下来,难怪她会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她这一路都是跑着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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