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重新回到东房,楚秀也再一次去房内为她更换与头上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再次出来,已经是一袭红白相间的曲裾深衣,白色的深衣上绣着红梅图,梅花的花蕊是用金线绣成,深衣下则是绯红色的裙摆。
在座皆是出身不凡之人,眼光更是毒辣,许多人一眼就看出了那衣衫上的红梅图非同一般。
太子酷爱书画,此时不由惊愕低喃:“难道这是……画狂岳渊渟亲手绘制的红梅图?”
岳渊渟画梅花有他独特的风格,这红梅图显然是请绣工卓越的绣娘按照岳渊渟的原图绣成,就连岳渊渟画中的意境都完整还原了。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六十四章 笄礼仪式(下)
凤举走向永乐长公主,正身下拜。
楚秀道:“尊师敬长,明鉴正身,笄礼第二拜,以表敬畏之心。”
拜礼之后,凤举面东而坐。
“三加!”
长公主再次净手后归位,玉辞奉上金制的牡丹花型钗冠。
这钗冠是由华陵城最出名的巧匠打造,正中的牡丹花只有真牡丹的四分之一不到,但花瓣、花蕊、叶子,每一处细节都打造得栩栩如生,流苏在垂落在乌发间,鬓边,熠熠生辉。
而在钗冠的中心内镶嵌着九品牡丹香珠,所以当钗冠被奉上之时,大厅中的人们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牡丹幽香从金色牡丹中散发。
长公主走到凤举面前,再次吟颂祝辞。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楚秀为凤举摘去凤凰金钗,长公主为她将钗冠固定,然后起身复位。
楚秀帮凤举正冠,宾客们再次作揖恭贺。
凤举再次回到东房更衣,换上了大袖长裙的礼服,灼艳的红色广袖长裙,金色的牡丹花纹,行止间仿佛有凤凰之影在花间穿梭。
这礼服与凤举平日里穿的红裳类似,只是更加华丽考究。
凤举面向大厅外的广阔天地,正身下拜。
“苍天厚土,泽披万物,笄礼第三拜,谢天地灵意造化!”
第三拜完成,楚秀再次喊道:“置醴!”
绿春、晨曦、未晞、玉辞四名有司撤去及笄礼的陈设,在西阶的位置摆好醴酒席。
长公主向凤举揖礼,凤举应请,站到酒席的西侧,面向南方。
楚秀:“醮子!”
长公主面向西边,楚秀奉上酒,凤举转向北,长公主接过醴酒,走到凤举席前面向她,念祝辞。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凤举行拜礼,接过醴酒,长公主回拜。
凤举入席之后跪着将一些酒洒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再将酒置于几上。
晨曦和绿春奉上饭,凤举接过后象征性地吃了一点,然后向长公主行拜礼,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楚秀喊道:“字笄者。”
长公主起身下来面向东,凤瑾和谢蕴起身下来面向西。
长公主念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云止’甫。”
云止?
凤举静默地听着,云止,这便是她以后的表字了吗?
“凤举,字云止?凤凰高举,止于云端,是为超凡脱俗、清平天下之意,甚好!”
“凤云止,风云止。凤凰唳九霄,天下风云止。”
这名字虽是长公主这个正宾负责取的,但却是一早便慎重商议好的,名字一出,满场皆是赞叹之声。
“云止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凤举向长公主作揖。
楚秀道:“聆训!”
凤举跪在了父母面前。
凤瑾和谢蕴看着面前的女儿,心中五味陈杂。
转眼,女儿竟也已经亭亭玉立。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九百六十五章 礼成迎风雨
双亲久久不言,凤举跪在地上,感觉父亲的手温柔却沉稳地落在她头顶,凤举顿时眼眶发热。
这一场繁琐的及笄礼终于快要结束了,今日之后,她就不再是躲在父母身后的小丫头了。
过去十五年,不,前生二十八载,今世重生两载,共计整整三十年,父亲与母亲一直竭尽所能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能生为他们的女儿,是凤举自认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养育之恩,今当竭力报之。
“阿举,今日及笄,往后便不可再肆意妄为了。生在凤氏一族,身为凤家嫡女,你当知自己肩上所负不止一己之利,更有全族之责。无论身处何时何境,切记谨言慎行,正身立德,不忘赤子之心,不负天地清风。”
听完凤瑾的一番咬文嚼字,谢蕴拉起了女儿的手。
“阿举,既然行了及笄礼,算是成人了,那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想做什么,你自己心中就要有个度量。他人口中所言的规矩,那些条条框框我不要求你遵守,你只需听从内心,只要问心无愧,你就去做。他人的想法、訾议都与你无关,记住,问心无愧!还有……”
谢蕴说着,自己郁闷地皱了皱眉头,嘀咕道:“十五岁到底算什么成人啊?我十五岁的时候还没参加高考,还在过着校园生活看别人谈恋爱传小纸条呢!阿举,你还是个未成年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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