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原来……原来……
兄长舍弃大展宏图的良机只是因为……心疼她这个妹妹!
“喂!你哭什么?”
凤举迅速擦掉眼泪,问道:“因为她闯的祸事让你们也受到连累,你不怪她吗?何况你们有多少年不曾见过了。”
“我只是嫌她笨,怪她有什么用?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真正该怪谁我心中有数,这世上肮脏可憎之人太多了,是那些人该死,不是她的错。”
“七郎你好好养伤吧,待九郎回来让他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凤举匆忙起身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哎……”
凤凌错愕地喊了一声,可凤举早就跑得没影了。
“果然是个古怪的小子!”
房间里瞬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悲伤再次染上了面颊。
自从华陵那边出事,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肚子心事,这些事更是从未向任何人提过,包括兄长。
可是今日对着刚认识的小子全都吐露了出来,心里更是酸涩。
他仰头看了看周围,这房间不大,他一个人尚且觉得孤闷,当年他去华陵家主时,那梧桐院固然宽敞奢华得惊人,里面却只有那么一个小不点,当真是孤单得很。
凤凌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湿漉漉的。
“人都没了,还想这些干什么?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凤举没有跑远,只是跑到了院外一条窄巷,蹲在墙根流泪。
她也是有兄长疼惜的。
不是凤逸那等虚伪无耻之流,而是真正会为她心疼、为她着想的兄长。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玉树琼花
“秦、秦公子?”
凤修回来经过窄巷,便看到凤举蹲在墙根。
凤举擦掉眼泪,起身含糊说了句什么便匆匆离开。
“怎么回事?”
凤修满心疑惑,回到家中见凤凌也是深色怪异,问道:“你又对秦公子无礼了?”
“啊?”
“我方才看到他独自一人在外面哭,不是你还能是谁?”
凤凌只觉万般冤枉:“兄长,我没有啊!倒是他莫名其妙来招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害得我心情糟透了,伤口也裂了。”
“什么?”
凤修见他伤口果然渗了血,忙去取了干净的白纱来,一边帮他换棉纱,一边问道:“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兄长,你还记得主家那个小妹吗?”凤凌出神地问道。
凤修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为他解绷带:“记得,你我没有姐妹,所以那段时日的经历记得很深,阿举那时虽然很小,却很聪慧乖巧,长得也很好看,你那时还与我说,这个主家妹妹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可惜是你我的妹妹,将来不能娶来做妻。”
凤凌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那个黄毛丫头哪里聪明了?明明就笨得要死。不过,我记得她倒的确是很漂亮,尤其……”
……
第二天。
凤举一早便去了平川郡王府。
云团正卧在门口打盹儿,凌云在一旁歪着头看它,发现凤举来了,凌云用前爪碰了碰云团。
云团看到凤举,伸了个腰,与凌云对视一眼,掉头离开了。
凤举不疑有他,推门而入。
慕容灼昨夜审阅从平城送来的奏章,又要为新政之事费心,将近天快亮时才合眼眯了一会儿。
这会儿正靠在浴桶中养神……
“慕容灼,我有事寻你。”
门突然开了。
慕容灼蓝眸陡然睁开,浑身僵硬。
房间很大,慕容灼在最里面的屏风后,凤举心中有事,一股脑往里面闯。
慕容灼屏息侧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水汽氤氲中,俊脸微微浮红。
一扇屏风之隔,突然,里面传出一道靡雅低沉的声音。
“站住!你若再往前走,本王便吃了你!”
湿润的气息越过屏风扑面而来,凤举猛地刹住脚步,明白了过来。
“我、我在外面等你!”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凤举的脚步更加慌乱。
慕容灼抬手支头望着屏风外那道慌张的影子,嘴角一侧斜斜勾起。
“好你个云团,明知他在沐浴却不拦着我。”
凤举红着脸低骂。
“你日日来顾,就这般思念本王?”
身后声音传来,凤举转身,只见男人一袭白衫,修长挺拔宛若玉树琼花,墨发湿漉漉地垂在脑后,蓝眸蒙着水汽,更显妖媚。
“我……”
慕容灼向她靠近,才刚走了一步,凤举竟似心虚一般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怕什么?怕本王真将你吃了不成?”
你就是个妖魔!
凤举腹诽,道:“我、我是来与你商量,你能否将那把鸣风剑给我。”
“哦?你想习武?你若喜欢拿去也无妨,只是这鸣风剑是男子佩剑,对于而言稍重了些,你若真想要,本王倒是可以寻一把更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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