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却是对别人。
“这几日殿下总是陪着兰雅,兰雅从未如现在这般开心过。只是外面人们传得风言风语……”
贺楼兰雅听起来有些娇羞。
慕容灼问:“什么风言风语?”
“人们都说,兰雅已经……已经……”
“外面人们都说我家女郎已经委身于你殿下,失了清白之身。”
“智奴,这话你怎么能当着殿下的面说出口?我与殿下清清白白,损了我的名声不打紧,但绝不可坏了殿下的清名。”
“原来是这个,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谣言。”
“殿下?殿下难道不介意吗?”
“呵,本王听皇兄说,本王昏迷那段时日你曾来照顾过本王,皇兄也一早便对本王提议过,说整个平城的贵族女子,无人比你更适合做本王的王妃。其实,本王也已经与贺楼将军提过此事。”
“……殿、殿下?殿下此言可是当真?不是哄骗兰雅的吗?”
贺楼兰雅被这个惊喜冲击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本王何时骗过你?何况是这种大事。”
“殿下!”
贺楼兰雅喜不自胜,但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那个人就像一根又粗又利的木刺扎在她心口,每呼吸一下都会疼得钻心。
“可是殿下,兰雅之前在外听闻殿下对一个人甚是关怀,殿下与那个人之间……”
“那些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何必放在心上?以本王的身份,能做本王王妃之人,必定是如你这般的大燕贵族出身。”
“噔”的一声响,隔壁传来杯盏落地碎裂的声响。
慕容灼的随行护卫一剑劈裂了相隔的大屏风,便看到一人正蹲在地上。
店小二被那明晃晃的剑吓蒙了。
“客官,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只是不小心收拾的时候将杯子跌碎了。”
……
从茶楼出来,凤举便在这僻静的街巷背靠在墙壁上,不言不语。
桑梧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介意?”
半晌问出这么三个字,连桑梧自己都觉得这话很废。
她又说道:“也许他只是在做戏。”
终于,凤举抬头,眼波平静地看了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
大概,他是出于某种原因要稳住贺楼家。
方才那些话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容灼会说的。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燕南生变
如果慕容灼真的将贺楼兰雅放在心上,他又怎么会让贺楼兰雅遭受那一顿鞭笞?
如果他想着别人,他会来纠缠自己吗?
如果,只是逢场作戏,他与自己有什么戏可做?
利用?
他究竟是在利用贺楼兰雅,还是在利用自己?
自己这般处境,有什么值得他利用?针对大晋?可是……
诸般想法,想得她头疼。
理智告诉她,方才所见的那个慕容灼太反常,但是她不敢确定,自己熟悉的那个慕容灼是真的,还是方才这个才是真的?
“你为何不敢完全信任他?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桑梧的话戳在了凤举心上。
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大的问题。倘若易位而处,倘若慕容灼也是这般不信任她,她一定会伤心,一定会介怀。可是知道归知道,真正要去放开心怀,对她而言太难了。
慕容灼应该不是那样的人,看到的也不是如此,可是她拿什么去赌这一个“应该”?
“你识人一向很准,你看到的慕容灼是什么样,你便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识人眼光?
是啊,她终日凭恃着识人的本领用人。
可是没有人明白,她唯独不敢自信的便是自己识人的眼光,尤其,是对要交付一生的那个人。
已经瞎过一次,已经跌下过悬崖一次……
不,跌下悬崖两次了。一次是全族倾覆,天昏地暗,一次是……玉辞!
灼郎,凤举对不住你。
凤举便是这样的自私,反复,说过不再质疑,却还是禁不住考验。
凤举能给予你的信任,经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
“走吧!”凤举站起身体。
“你不去找他了?”
“不了。”
“还去丞相府找穆老吗?”
“不了。”
也许并非是灼郎的问题,而是她自己。
她需要时间好好反思一下,该如何学会去相信。
……
刚回到租来暂居的小院,常心便迎了上来。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
常心将手中一封书信交给凤举:“燕南云丰粮铺来信了,是加急信件。”
打开书信匆忙略过,凤举眉心倏地隆起。
出事了!
桑梧疑惑地接过信件,原来是燕南接连遭遇天灾,时值秋收时,却是许多地方颗粒无收。
慕容烈自己都横征暴敛,何况他手下将领官员大多皆是燕人,对晋人百姓就更是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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