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一切事,皆非一蹴而就。
要想达到目的,必须有谋定而后动的冷静。
成事的路上,要有时刻承担磨砺的觉悟。
……
这,或许就是父亲真正的用意!
慕容灼屈膝蹲在凤举身边,让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能够有所依靠。
“是本王小觑了你。”
凤举恍惚地牵了牵嘴角,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尽管没有得到她的同意,素节还是悄悄离开了。
中途,沛风带人来把院子里的卷轴全都收走。之后没过一会儿,天空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渐渐地,夜色浓了。
凤举靠在慕容灼怀里,身体开始不停地发抖。
慕容灼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你怎么了?”
凤举没有任何反应。
“你这般下去会死的!本王这便带你回去!”
可当他要抱起凤举的时候,却发现衣袖被凤举死死攥着。
凤举双眼紧闭,眉心紧锁,嘴唇微微动着。
慕容灼附耳下去,问道:“你想说什么?”
“帮我……拜托……”
她还要坚持?
慕容灼想发怒,可对上这张苍白脆弱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紧抿着嘴唇,重新把凤举支撑了起来。
雨中,急促的奔跑声由远及近。
素节大喊道:“大小姐,家主有命,您可以起身了!”
紧攥着慕容灼衣袖的手在这一刻瞬间滑落。
“大小姐!”未晞撑着伞疾步上前,可此时凤举已经不省人事。
素节喊道:“快把步舆抬过来!”
“不必了!”慕容灼直接将凤举横抱了起来,道:“带路!快!”
素节正要带路,慕容灼忽然停住,问道:“她的梧桐院在何处?”
“这……梧桐院离此处甚远。”
慕容灼却不知为何,坚持道:“带路!”
这一夜,夜雨微凉。
凤举没有如往常一样做噩梦,她恍惚梦到一个身影,那人抱着她在雨中狂奔,可是雨丝太恼人,她如何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那个怀抱……很温暖!
……
风秀阁。
“兄长说的是真的?可是叔父一向溺爱阿举,怎么会如此重罚于她?”
凤清婉嘴角的笑意几乎忍不住。
凤逸掸了掸身上的雨珠,笑道:“我亲自去看过,岂能有假?阿举此次为了一个慕容灼犯下的错实在不小,叔父再如何溺爱她,可这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大事,之前见叔父一直视若无睹,默不作声,我还在猜想阿举的作为是否是他暗中授意,帮助慕容灼的背后是否另有所图,就连四殿下也对此起了疑,暗中召集门客商议,现在叔父重罚阿举,我反而放心了。”
林秋然道:“我就说阿举那个丫头还能转了性变成人精?哼,居然为了一个白奴胡作非为,还是这般蠢笨,比起我的女儿差远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母亲若是见了那北燕的长陵王便也不难理解了,那位确实是天人之姿,俗人不可比拟。”
凤逸打趣:“什么长陵王?如今不过就是个俘虏。怎么?难不成妹妹你也看上了那慕容灼?”
凤清婉羞红了脸。
“兄长又打趣我,明知我心中只有四殿下一人。”
“哈哈,妹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将来总会如你所愿!”
卷一:衣冠华陵,步步锦绣 第一百二十九章 贾胥遭袭
“请太傅放心,令嫒的高热已经退了,便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太医这句话,让一屋子人终于放下了心。
凤逸亲自送走太医后,一人从旁边走了出来。
“郎君!”
凤逸甩手便给了那人一记耳光,阴沉着脸道:“叫你去请贾太医来,你为何现在才回来?贾太医人呢?”
好在凤举身上的毒一般人诊不出来,否则今日他便只能舍弃贾太医这颗棋子了。
那人惶恐道:“郎君的命令小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那贾太医昨夜宿醉倚翠坊,差点被人给杀了,小人去他家里时,他还有剑伤在身,实在是来不了。”
“差点被人杀了?”凤逸面露狐疑之色:“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小人就是为了查清这件事才会回来得晚了,据贾太医说他是在离开倚翠坊后,在途中遭人袭击,跟随他的两个奴才也全都丧命。但小人觉得他言辞闪烁,似有隐瞒,便去了一趟倚翠坊。听鸨娘说贾太医经常与人发生口角,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所以属下怀疑是有人蓄意报复。”
凤逸怒道:“他当然不敢说!这个贾胥!平日里只知道仗着凤家的势力肆意妄为!我早就告诫过他,他还是如此死性不改!”
“郎君,可要小人去查清凶手是何人?”
凤逸挥了挥手,脸色阴沉道:“不必了,你也说他得罪的都是达官显贵,既是贵人,查出来又能如何?那些人平时不过是看着凤家的颜面才不与贾胥计较,可一旦撕破脸,连我也不好在叔父面前交代了。你回头再去贾胥家里一趟,警告他,阿举似乎已经起了疑,要是他再敢坏了我的大事,后果自己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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