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和夫人叱罗氏、晋安郡主早已在正厅等候,穆觉舒也在。
再次见到凤举,还是女装的姿态,穆老既欣喜又惊讶,视线在凤举和衡澜之身上扫过,连连赞叹。
“好!好啊!真不愧是华陵出来的人物!”
凤举笑道:“许久未见,穆老依旧身体康泰。”
打过招呼,她屈膝向两位夫人行了女子之礼。
“止音见过两位夫人。”
说着,命随行而来的婢女送上礼物。
叱罗氏,虽是北燕女子,但气质温婉和煦,透着一股书卷修养出来的沉静文雅。
“真是个好孩子,听夫主说在平川时,是你救了他,我一早便想见见你,当面表达谢意。”
叱罗氏握着凤举的手,很是慈和,令凤举颇有好感。
而一旁的晋安郡主从方才开始便将注意力放在衡澜之身上。
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何会念念不忘。
这样的人物,便是她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可是,有一点她也注意到了,这衡澜之自打进门,除了与夫主客气寒暄,眼睛一直都放在秦止音身上。
她不得不承认,这秦止音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是歆嫣可以比的。
“既然是夫主的旧识,便是自家人了,这位女郎何以还戴着面纱?”
凤举闻言,看向晋安郡主,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敌意。
真不愧是母女。
衡澜之道:“北地天寒,卿卿体弱见不得风,我不愿见她有任何闪失,故而才让她随时随地戴上面纱。郡主可是有什么意见吗?”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家宅小人
衡澜之语气温和,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慑。
晋安郡主一时哑然。
穆岑鸿不满地扫了眼晋安郡主,说道:“此事我知道,你不必再多言了。”
随即,招呼人就坐。
叱罗氏为缓和气氛,招呼下人将果品端上来。
这时,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外赶来。
“父亲,母亲,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穆家次子穆觉霖大步进来。
穆歆嫣精心装扮,一改当日傲慢的姿态,乖巧地跟在哥哥身后,眼尾余光却偷偷瞄着旁侧座上的衡澜之。
“美人目光灼灼,澜之可能承受?”
凤举笑着,悄声打趣。
衡澜之饶有兴味地凝了她一眼:“卿卿,幸灾乐祸可非君子所为。”
说罢,眼神冷淡地看向穆觉霖。
穆觉霖自打进门看到凤举,眼睛便像是粘在了凤举身上,一副痴傻状。
“这位想必就是对父亲有救命之恩、又受朝廷嘉奖的秦氏女郎了吧?”
原来小妹跟他说的都是真的,这秦止音果真是个绝色的美人。
这一趟来得不亏。
真想把她的面纱扒下来……
“霖儿!”穆岑鸿不悦地斥了一声。
这个儿子是何德性他再清楚不过,绝不能让他冒犯凤举。
穆觉霖自小到大没少受父亲责打,不敢太过放肆,与妹妹寻了对面的位置坐下,只是仍忍不住朝凤举看过去。
这场待客宴是由晋安郡主张罗的,她自然要为女儿安排露脸的机会。
原本穆歆嫣是打算在宴席上弹奏一曲《鹤鸣九皋》讨衡澜之欢心的,但被晋安郡主给博了,告诉她衡澜之乃闻知馆内的七弦大家,在他面前弹琴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于是穆歆嫣采纳母亲的建议,在宴席上跳了一支水袖舞。
平心而论,穆歆嫣的舞姿在贵族女郎中算是好的。
但衡澜之与友人们一起时,邀请的都是名满天下的舞姬,便是他自己府中养的舞姬都是舞技绝佳的,相较之下,穆歆嫣这样的程度便显得平平了。
“在看什么?”衡澜之小声问。
从方才开始,凤举便完全无视了穆觉霖赤.裸.裸的目光,一直都将心思放在叱罗氏和穆觉舒母子身上。
“澜之,你觉不觉得他们母子有些相似之处?”
这话乍一听很好笑,但衡澜之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叱罗氏和穆觉舒两人的气色都有些异常,唇色也略深了些。
“若非天生如此,便极有可能是……”
凤举回头看向他,眼见他唇边吐出两个字,与自己心中猜测吻合——
“中毒。”
若真是中毒,那便是慢性毒。
望族名门,高墙大院,妻妾子嗣众多,这样的情况对他们两人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那——澜之以为是何人?”
“你心中已有答案。”
耳边听着衡澜之温声低语,凤举的视线拂过晋安郡主。
一家之人,就只有叱罗氏和穆觉舒母子二人有类似中毒的迹象,这实在令人不得不生疑。
按理说,这本是穆老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宜多管闲事.
但穆老是北燕朝中栋梁,家齐,方能安心治国,叱罗氏慈和宽厚,穆觉舒谦逊识礼,自己要默视这两人受害,穆老家宅由小人作祟吗?
卷二:苍茫北天,雪啸云高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病症天生
“穆老乃朝中柱石,家丑不宜外扬,我看那大夫人虽然随和慈善,却也是聪慧之人,你或可向她稍加点拨,她身为一家主母,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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