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起桑梧的手,说道:“你的手也很凉,回屋吧!”
转身时,桑梧看看凤修,再看看凤举进去的那间屋子,停下了脚步。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大功告成
犹豫了半晌之后,桑梧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七杀阁的尊主是华陵楚家的嫡女,楚令月!”
凤修回头,目光清浅如水。
桑梧下意识想要回避他的视线,但逃避躲闪不是她的性格。
“我一直不肯说,是怕将来有朝一日我必须重新回到那里,泄露太多秘密会连累到小弟桑桐。”
她将凤举当朋友,与凤举也有了感情,但是像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人,更不敢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和盘托出。
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心被某些东西触动,会心一软,头脑发热。
凤修却显得很平静,他说:“这件事,其实阿举早就猜到了。她不说,只是不愿你为难。”
“什么?她早就猜到了?”
“是!不过你能主动说出来,足以说明你是真正的以诚相待,将我们当做朋友,家人,阿举会很开心的,我……也是。”
“家人?”
“同吃同住,同甘共苦,同进同退,不是家人又是什么?”
在隔壁屋,凤举坐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便要起来徘徊。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隔壁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凤举刚要落座,猛地站了起来向外冲去。
可到了门口又及时止步,她不敢进去打扰。
可是稍稍冷静下来,她意识到方才那一声痛呼分明是灼郎,不是澜之。
灼郎不是从旁协助吗?
“阿举,你别担心,有沐先生在,不会有问题的。”凤修劝慰。
凤举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为什么痛苦喊叫会是灼郎?为什么?
倏地,她抬起了眼帘。
总不会……不会……
她暗暗握拳,犹豫着抬手,推门。
要进去探个究竟,消除疑惑?还是,不要去打搅添乱?
“阿举!”凤修抓住了她的手,冲她摇头:“此事出不得丝毫差池,万一让沐先生分神,不妥。”
几乎前后脚的工夫,房门开了。
沐景弘擦着额上的汗珠,说道:“好了,大功告成。”
其他人皆是喜上眉梢,凤举却揣着满心狐疑缓步进屋,第一眼便是投向慕容灼,这一看,不由得愣住。
慕容灼并没有如她猜测的那般有任何异常,人就好端端地站在榻前,只是正一脸郁卒地瞪着榻上昏睡的衡澜之,捂着自己的手臂。
“灼郎?你这是怎么了?”凤举仍心存狐疑地问。
慕容灼闷哼一声:“堂堂七尺丈夫,受点痛便大呼小叫,居然还咬了本王一口,什么名士,分明就是趁机报复,哼!恩将仇报的小人!”
“可方才那一声喊叫分明是你喊的。”
“他忍不住痛,又怕喊出声丢人,本王便被他冷不防袭击了,毫无防备。”
慕容灼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喊出一声很丢脸。
“本王的忙已经帮完了,哼!宫中尚有他事,走了!”
转身就要离开。
凤举没有说什么,就在他快要迈出门槛时,唤道:“灼郎,稍等一下。”
慕容灼回头:“何事?本王先说明,再叫本王帮他做什么,不干!”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深情两结
凤举将慕容灼的衣袖挽起,见他手臂上确实有个浅浅的牙印。
抬眼看他,他满脸不高兴地撇开了脸。
凤举笑了笑,取出一条丝帕帮他包好。
“好了,辛苦你了。”
慕容灼的脸色瞬间便缓和了下来,蓝眸中荡出一圈涟漪。
送走慕容灼,凤举看向床上的衡澜之,人昏睡着,俊美的脸颊苍白得几乎毫无血色。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沐先生……”
沐景弘道:“放心,他体内的血母蛊已经引了出来,也没有任何残留威胁。只是被血母寄体这么久,身体耗损严重,血母乍一离体又反应激烈,让他一时难以承受。稍后我去准备几帖药,待他醒过来便可以恢复如初了。”
“好,好……”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能想到的唯有一个“好”字。
他该像风一样自由,无拘无碍,这下,自己终于不必再绊着他,不必再让他一刀刀割在身上,为自己放血。
真的……不愿再亏欠他许多了。
不经意碰到衡澜之放在身侧的手,很凉,凤举轻轻握住,说道:“去取个手炉来。”
常心赶忙去了。
“他今日不宜移动,过了今夜,明日一早再送回房间吧!我去让人煎药。”
沐景弘嘱咐完,从桌上拿了几包早几日便准备好的药,另外还有一个小木匣。
从药庐出来,将手上的药交给一个可靠的婢女,沐景弘向着园后的竹林而去。
竹林中还有厚厚的积雪,周围看不到什么下人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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