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看完,面色陡然一沉。
他拎起死狗,睨向面色不善的晋帝。
“新鲜现成的狗肉,晋帝陛下可要享用吗?”
即便晋帝和萧鸾不明白雪豹的意思,但也看到了那只狗明显是被剧毒毒死的。
萧鸾起身,声音低沉缓慢:“摄政王,这是在大晋,你莫要太过分了。”
晋帝终于开了口:“睿王不可无礼。摄政王,你不是要急着出宫吗?朕这便命人送你。”
“本王忽然不急了。”慕容灼安安稳稳地向后一靠,将死狗向前一丢:“晋帝陛下与睿王一定知道这狗所属何人吧?”
晋帝和萧鸾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这不是柔嫔娘娘的爱宠吗?怎么……”常忠一语出,触及晋帝目光,像是忽觉失言,忙道:“一定是奴才认错了,认错了。”
柔嫔?
慕容灼扫了常忠一眼,想起了和凤举一起看的那些情报。
摸着云团悠然道:“本王的猫儿说,这条死狗的主人邀阿举去饮茶,但不知为何这茶中却被人下了剧毒,晋帝陛下,睿王,是否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偏在这时,云团还张大嘴巴露出锋利如刃的獠牙。
晋帝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面上镇定道:“摄政王稍安,既然此事发生在朕的宫中,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常忠,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忠尚未来得及应诺,一道娇柔软媚的声音已经从殿外传来。
“陛下,臣妾前来领罪!”
柔嫔眼角挂着泪珠,一进殿内便跪了下去。
“陛下,臣妾管教无方,险些酿成大错,请陛下赐臣妾一死谢罪!”
在她身后,两名太监押着一个女官。
萧鸾看了眼那名女官,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眉目间划过一丝阴郁。
晋帝叱问:“柔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柔嫔声泪俱下,满脸的愧疚:“陛下,臣妾久闻凤家女郎盛名,有心结识,便想请她到臣妾宫中饮茶,却不料茶中竟然被人下了毒,好在女郎聪慧机敏,一眼便看出端倪,才免了一场灾祸。”
晋帝深沉地凝视她一眼,看着这张与故人有几分相似的脸梨花带雨,心中有些不忍。
“那这条狗,可也是你所养的那一只?”
柔嫔只略看了一眼,俯首道:“是,因凤家女郎心生怀疑,故而才用这狗试毒,虽说这狗是臣妾心头所喜,但臣妾不怪凤家女郎,此事全是臣妾的过错。”
“哦?爱妃此言何意?”
慕容灼看了眼柔嫔和她身后宫人,又看看晋帝。
这虚伪老头分明心如明镜,却还在这里与这女人对戏。
但,阿举只杀了这女人的狗,却留着她的性命让她继续作怪,究竟是何意呢?
柔嫔道:“凤家女郎既是凤氏一族的掌上明珠,又是北燕的凤云侯,且深得天下百姓与士子们景仰,若是她在臣妾宫中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臣妾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马虎,所以凤家女郎一走,臣妾便在自己宫中彻查,结果……”
(前面楚令月从珠帘后走出来那一章我重新修改了一下,记得回头重新看一眼)
卷三:玄黄翻覆,凤鸣朝阳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破军剑指
宫外。
马车上,凤举手中捧着一本《星辰玄论》,神态悠闲。
柳衿倚靠在马车外,问道:“大小姐,都过了这么久了,长陵王殿下是否出事了?”
凤举抬头,向前方低垂的淡青色纱帘看去,透过纱帘隐约能看到宫门的轮廓。
她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怕是要等一阵子了。”
柳衿听不出她有丝毫担忧,便也不急了,犹豫片刻问道:“那方才柔嫔加害您一事,就这么算了?”
凤举冷冷地勾了勾唇,道:“她不过是被人利用,并不知情。”
算了?
既然踏入这帝阙漩涡,便没有“算了”二字,有的唯有不死不休。
要么自己死,要么,将威胁自己的人置诸死地!
“柳衿知道,真正要害您之人是那躲在内殿之人。”
他一直隐身在暗处保护,自然发现了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那双眼睛。
凤举声音轻唤,略带沉思:“是啊,真正下毒之人是她,但她真正要对付的却未必是我。”
不是大小姐?
柳衿不解:“那对方的目标究竟是何人?”
“这等对付后宫妇人惯用的手法,你说呢?”
自己与楚家明争暗斗至今,若是楚令月还用这等低劣手段来对付她,那便不是楚康引以为傲的女儿了。
如今萧鸾与楚家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她。
她说完,神色一顿,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书页上。
上面描画着一幅星图,星图旁是四个字:破军坐命。
下方则是一段描述。
破军者,凶星也,不吉。极具破坏力,性喜怒无常,刻薄贪鄙,狂傲多疑,独断专行,思变求新,好一马当先……
“破军星……”
前世今生一直围绕在萧鸾身边的破军星,会是楚令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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