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顾惜不解地看着秦政,“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你们聊,我去给你弄早餐。”秦政从宋知理家出来后并没有去哪里,而是在车里眯了一觉,早上让小黑包下了这家早餐店,自己则去开车接顾惜。
早餐店里的东西都是齐备的,他看了看食材,开火给顾惜做饭。
“你想跟我谈什么?”顾惜见从秦政那里问不出什么来,只能转向宋知理道:“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还没那么卑鄙。”宋知理笑道:“你大概猜到了我和江城姜家的关系了吧?”
“江东实业,姜鹤年?”顾惜挑眉道:“你和他有渊源?”
“他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宋知理提到姜鹤年时不带任何感情,仔细看还能看出隐藏的恨意,“当年他抛弃了我妈娶了富家小姐,我妈当时怀着我嫁给了我的父亲宋训。”
顾惜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本来这些陈年旧事没人提起也就算了,可是在我高考那年考试成绩太好入了姜鹤年的眼,他就跑过来找我聊了聊天,我根本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可是我的存在却让他的儿子姜存昱感受到了威胁,在派人警告了我两次后,不惜对我学业下手,想要逼得我退学。”宋知理想到这里,露出了一丝悔意,“只怪我当时太年轻气盛,他越打压我,我就越反弹的厉害,不仅在系里拿奖,甚至在学校和市里举办的活动中都拿了奖,我本来是想用自己的优秀来打他的脸,结果没想到这些招摇的举动却让姜存昱更加恨我,也间接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出什么事了?”顾惜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宋知理,觉得自己依稀仿佛看到了上一世自己的影子,所以面上也带出了一丝同情。
“我表现的越好,姜鹤年对我的兴趣就越大,也导致了姜存昱对我的恨意加深,为了报复我们家,他出手阻断了我父亲的生意,让我们家在一夕之间破产,我爸妈在求贷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这场回忆对于宋知理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每次想到父母倒在血泊中的脸,他就自责地想毁掉自己,可是妹妹还在姜存昱的手中,他只能不甘不愿地任其驱使,也在和姜存昱的周旋中,寻找着击溃对方的机会。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对顾家出手。”顾惜道:“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拖无辜的人下水最让人不齿的行为。”
“你不用跟我讲大道理,我已经身在地狱,拉上几个垫背的也不冤。”宋知理抽出一支香烟问道:“介意吗?”
顾惜重重点头:“很介意。”
宋知理讪讪地又将烟卷塞了回去:“我承认打顾家的主意是我不对,可是当时也没有别的路好走,好在你们父女俩足够警惕没有给我出手的机会,这才将绿洲国际拉下了水。”
“我应该感谢你的善良?”顾惜讽道。
宋知理摇头失笑道:“你不用这样敌对我,接下来的计划绝对对你有利,你要不要听听?”
“其实你进江东实业和姜存昱斗法不是很好吗?”顾惜奇怪道:“既然姜鹤年如此看重你,你手上的赢面不是很大吗?”
“江东实业的大股东是姜鹤年的岳家,姜存昱手中的股份和姜鹤年持平,如果要在江东实业钻营的话,恐怕到姜鹤年去世我都不一定能夺得大权。”宋知理扬起头,掩下了蔓延至眼眶的泪痕,“我妹妹的时间不多了,我一定要在她离世前搞垮江东实业,让姜鹤年一家为我的亲人陪葬!”
宋知理的决绝让顾惜心中一震,也渐渐沉默下来。
两个人静坐一会儿,就连秦政都忍不住转头看了过来,顾惜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笑容,淡声对宋知理道:“说说你的计划。”
顾惜看出了宋知理玉石俱焚的决心,这个人的表现与当年自己下决心搞垮京城顾家和季家时何其相似,如果人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哪里会升起这样疯狂的念头。明知道不该同情对方,可是面对相似的经历,顾惜发现自己狠不下这个心。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宋知理正了正脸色,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顾惜越听眼睛瞠得越大,到最后,听到宋知理的结局时,她已经被震得风中凌乱了。“你特么疯了!”她拍着桌子,冲着宋知理吼道。
“我没疯,如果你用理智去思考的话,就知道我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我当然知道计划可行,可是,可是……”顾惜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留下多大的烂摊子?你就留下这样的残局让我收拾?”
“那样会是残局吗?我以为至少是一只恐龙的骨架,如果能把它们消化掉,三和公司会跨入国内一流的地产公司行列。”宋知理看着顾惜,微笑道:“你真的不动心?”
“你怎么保证我的利益?”顾惜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虽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可同样也预见到了机遇。
“我会在最合适的时候让你接盘,你觉得怎么样?”宋知理笑道:“反正我已经生无可恋,在与人周旋的这几年里,你们父女俩是我少见的有良心的商人,我愿意将这块红利让给你。更何况一旦江东实业垮台,能接手这个烂摊子的,整个江城也就昌盛集团最有把握,有秦大少护航,还有我查不到的那股神秘力量帮忙,我想你不会连这个烂蛋糕都保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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