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梅姨娘也问出了他们的疑问,“方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方拓将梅姨娘抚摸着他粗糙皮肤的手握在手心,说道:“十二年之后,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你还好吗?他有没有……”
梅姨娘听了眼中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说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不管之前还是现在我都无法掌握我的命运,我想嫁你,结果呢……”
方拓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是那年你陪我上京赶考你也不会被那种人盯上,我……”方拓恼怒自己的无能,他无钱无势,抓不住面前人的手,就连自己他都保不住,被人驱赶,从一个读书人变成了乞丐。
“他曾经跟仲博一起上京赶考过?”陆清欢问道。
“听他的话应该是这样。”温子然眉头紧锁,但若是这样,那这个人是不是也与他爹相识呢?
“这都是命啊,这都是命。”梅姨娘感叹道。
“什么是命,我从来都不认命,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现在温家那孩子也开始查仲博的事情,真是冤家路窄,也不知道这孩子能将这件事情挖得多深,我们早点远离这种是非之地,好不好?”方拓软着语气,劝说着。
梅姨娘却摇了摇头,方拓见此一手将梅姨娘揽入怀中,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现在……”
“我现在依旧爱的人是你,但是我不能走,正是因为温家那孩子来了,我才不能走,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不是他们我们就会好好的生活,我咽不下这口气,倒是你不应该牵扯这么多,你先走吧,等事情了结了我自会去找你。”梅姨娘轻抚着方拓的脸颊,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样子,凹陷的眼珠,虽已清洗却依旧粘连在一起的枯槁的头发,原本的翩翩公子,她心尖上的人,竟被他们折磨成这幅样子,她势必要让那群人下地狱。
“梅儿,你若不走,我会走吗?”方拓看着梅姨娘说道,眼中满是深情,“我早已孤身一人,只盼与你共度余生,你心有不甘,我如何不是,但我无钱无势,进入仲府都要花好一番的力气……”
说到最后,方拓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是不想报仇,但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成的,就算他想用一命换一命都未必能近得了他们的身,他恨自己的不成器。
梅姨娘听出他心中的愤恨,伸手环抱住了他,说道:“无碍,我知你心中依旧有我就足够了,你还是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吧。”
方拓反抱住梅姨娘,说道:“我听丫鬟说你在府中禁足,想必外面的事情你不方便去做,我就在镇外的破庙中,你若有事就派人来告诉我。”
梅姨娘咬了咬嘴唇,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却见方拓摇了摇头,“我不会要的。”
“我能有的人还有很多,你不必担心我,你还是快些走,我保证这里的事情了结就会去找你。”梅姨娘听见竹园外似乎又有吵闹的声音,急促地劝说道。
方拓依旧摇摇头,摸了摸梅姨娘的脸颊说道:“我等你的消息,我先走了。”
说完,方拓松开梅姨娘,见园口闪现的人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轻轻地吻了吻梅姨娘的唇,从假山中离去。
梅姨娘见门口的丫鬟走了进来,也整理整理的衣衫,走了出去,“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夫人见您并未回房,便派我来看看。”丫鬟说道。
“劳夫人费心了,我这就回去。”梅姨娘看也不看那丫鬟一眼,径直走出了竹园,在转身的时候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方才方拓所离去的方向。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陆清欢她们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现在怎么办?”陆清欢问道,仲博强行娶走了梅姨娘,还将方拓毁了,现在梅姨娘想要报仇,但是为何却联合她的仇人仲博一起对付她和温子然呢?
温子然从刚才就面色沉重,不知道想些什么。
陆清欢见温子然没有反应,推了推他,问道:“你从刚才就在想些什么呢?”
温子然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在想这个方拓是不是也与我爹有关系,因为仲博上京赶考一般都是与我爹同去,若是方拓也说与仲博同去,说不定他与我爹也是认识的。”
陆清欢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见温子然眉头紧锁,愁苦的样子,她忍不住点了点温子然的眉心,每次她不想看见温子然皱眉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陆清欢宽慰道:“我们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说不定抓住了仲博就能知道那次上京赶考发生了什么。”
温子然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陆清欢拍了怕温子然的脸,说道:“你先去前院吧,拖了这么久,宴会也应该开始了,我也去找找仲夫人。”然后继续表演一下她温柔小娇娘的角色。
“那娘子小心。”说完,温子然在陆清欢的脸颊上快速地亲了一下,在陆清欢抬手打他之前,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真是皮又痒了!”陆清欢看着温子然离开的背影,笑骂道,随后,出了竹园,借口自己迷路了,让丫鬟带着她去找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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