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的手机出问题了?
他起身下床,推了推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的章隶,“嗨,章隶,章隶,快起床,已经十二点了。”
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章隶一听到“十二点了”,便“嗷”的一声叫唤,如弹簧一般“噌”一下从床垫上弹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身上的被子,好不容易才在床脚处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待他点亮了屏幕,确认了裴泰明确实没有在骗他之后,才颓然地将脑袋埋入了被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啊——我怎么睡过头了啊!”
但显然,比章隶先一步醒来的裴泰明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神情严肃地坐在章隶的床沿上,催促着他赶快换衣服,跟他一起出去看看。
章隶还一副睡意惺忪的样子,他揉了揉杂乱的头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不都已经迟了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只好向骞老师乖乖认错了……”
“别废话了,出大事了。”裴泰明却一下打断了章隶的喋喋不休,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窗帘后头,是一扇寻常的玻璃窗。可是,在玻璃窗外,却是一幅暗无天日的景象——窗子外面,被不知道什么人用木条封得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章隶那点仅存的睡意一下子就被打醒了,他立即意识到,裴泰明绝对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事情确实不一般!于是,他赶忙套了件外套,麻利地随着自己的室友出了门。
门外,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通常来说,到了十二点了,会有热心的村民们在村书记的带领下,替这群远道而来的科学家们准备餐食,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赶紧落座。
可今天,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寂静的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裴泰明示意章隶先不要说话,再敲响了自己隔壁的房门。
笃笃笃——笃笃笃——
敲了很久,连裴泰明都觉得自己的手微微泛酸,门,才姗姗打开。
门后,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骞承显然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诧异地看着门外的裴泰明和章隶,不禁微微一愣,“泰明?章隶?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骞老师。”裴泰明先是向这位领队问了个好,之后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说道,“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但如今看来,我和章隶是最早醒来的。”
这群常年奋战在第一线的科研人员们最引以为傲的事情,恐怕就是异于常人的自律。像今天这种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
“——昨天的晚饭里被下药了。”骞承沉声道。
裴泰明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这个答案颇为赞同,“而且,除此之外,我们发现我们房间的窗户已经被人用木板钉了起来……骞老师,能冒昧检查一下您房间的窗子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骞承让出了半个身子,裴泰明他们便快步跨入其间。
——果不其然,骞承房间里的窗户也和裴泰明他们房间里的一样,被人从外面,用木板封得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到底是领队,在短暂的慌乱过后,骞承稍作沉思,立即下达了明确的指令,“泰明,章隶,你们快去叫大家起床,我去检查一下大门的情况!”裴泰明和章隶接到指令后,立即分头行动,去叫睡在招待所里各个房间中的人起床,而骞承则快跑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口,试着扭动门把手——
果然,大门已经被人反锁住了。
骞承试着用自己的身体撞了撞门,却听见门外有不寻常的“咯吱咯吱”声——很显然,那个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人,似乎觉得光是反锁了大门还不够保险,为了防止这群科学家们出逃,和窗户一样,他或是她,还在门外钉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木板。
这时候,去各个房间叫人的裴泰明和章隶都已经回来了,他们来到骞承的面前,不用说话,单单是脸上那副表情,骞承便已经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果不其然,这个房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全封闭的密室。
可是,又是谁将他们关在这里?而把他们关在这里的那个人,又究竟想对他们做什么呢?
这些问题,一时间,在骞承的脑子里打作一团。可他一时竟连个头绪都理不出。
随着陆陆续续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裴泰明一一点着人数,“一,二,三,四……”他朗声问道,“人都来齐了吧?”
大家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下,一时谁都不敢说话。
忽然,从二楼急匆匆地跑下了一个人——
时雨莫那张疲倦而苍白的脸骤然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她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与眼泪。颤抖的声音从她苍白的双唇间溢出——
“骞,骞夏不见了……”
————
骞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胥。
昨天傍晚,她骗妈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于是早睡了一些,结果,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睡得正香的妈妈,也不好意思打搅她,便想转个身子,继续堕入黑甜的梦境……但是,当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像每一个清晨一样,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调整好位置的时候,意外地,她居然只摸到了自己脖颈前一片细腻的皮肤——她的玉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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