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忽然发现天花板上的影子倒映出黑糊糊的一团,差点儿把阮啾啾吓得魂飞魄散。
她惊叫一声,猛地翻身坐起,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自己吓到了。
“……”
好讨厌的酒店啊,为什么要在房顶装镜子,又不是演鬼片。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程隽温吞的询问:“怎么了?”
“没事……”阮啾啾一头冷汗地开了床头灯,声音虚弱,“被自己的美惊到了。”自己吓自己一跳这种丢脸的事她才不会说!
程隽:“……”
阮啾啾没有听到门外走动的声响,总感觉心里惴惴不安。她翻了个身睡不着,微微睁开眼睛,轻声叫道:“程隽,你睡了吗?”
过了两三秒,对方回应了。
“没有。”他应该就在客厅,声音很近。
阮啾啾莫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晚安。”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就像是自言自语。
客厅一片漆黑,灯全部关掉,窗帘虚掩着,依稀能窥到宁静的海滩笼罩在静谧的夜色下,说不出的美丽。一道瘦高的身影斜倚在阮啾啾的卧室门的墙边,嘴唇张了张,却没声音。
唇形说的是——晚安。
一夜好梦。
翌日,阮啾啾精精神神地打扮好,换了一条好看的海蓝色长裙。今天可以躺在沙滩椅上好好睡一会儿,日头正晒,就连安热沙防晒都救不了,阮啾啾只想安安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神游。
这一点她和程隽达成了完美的共识。
相比两个人轻松出行,另一组的几人就没那么高兴了。说是度假,但还是有不少工作,三人组抱着笔记本忙得焦头烂额,靠啤酒吊命,工作了一整晚。
涂南坐在地毯上陷入沉思:“我为什么想让老板去来着?……是因为我想过年假啊。”
所以他们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
傅子澄哭丧着脸:“靠,相亲的事黄了,因为我没遵守时间。我恨你们。”
安柔换好了提前准备的比基尼,身材能露的全露了出来,和平日的清纯形象大相径庭,连焦樊也懵了一下。她愉快地翘起唇,说:“走,这个时候游泳正好。”
……
遮阳伞下的两人正眯着眼睛,一边吃水果一边看风景。海滩此时一个人都没有,清净又悠闲,阮啾啾舒服地抻了个懒腰:“真好啊,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过来度假。”
阳光、沙滩、海浪,还有……身旁不合时宜地响起咔嚓咔嚓吃西瓜的响声。
阮啾啾黑着脸补充道:“一个人过来度假。”
这时有几个人走过来,阮啾啾戴着墨镜没看清楚,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身旁的程隽淡定地擦擦手,他穿着宽松的半袖和短裤,露出的四肢线条竟然不是软绵绵的无力,一看就是经常运动。
阮啾啾非常怀疑程隽背着她天天去健身,还要在自己面前装出肥宅的假象。
几个人渐渐走近了,有些讪讪地打了个招呼。
阮啾啾见他们走过来,看清楚他们的长相,立即惊了。奇怪,嘉澄的老板过来度假了吗!这也撞得太巧了。
涂南他们老远就看到阮啾啾慵懒地躺在沙滩椅上,肤色雪白耀眼,修长的双腿懒懒交叠,小巧的脚趾头上涂了红色的指甲油,好看得要命。
像只睡眼朦胧的猫儿,又像勾人魂魄的海妖,几个大老粗纷纷干咳一声,别过脸不敢再看。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些不雅,阮啾啾连忙坐直了身体,淑女地拽了拽裙摆,把露出的修长白嫩的腿遮住。
程隽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们回来,继续慢悠悠地吃着水果。
阮啾啾小声提醒他:“喂,嘉澄老板都来了,你身为员工不打招呼的吗。”
真正的嘉澄老板很淡定地吸了一口椰汁,含糊地嗯了一声。
现在该紧张的,绝对不是他。
几人看到程隽,一个紧张,老板的称呼几乎脱口而出,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程隽只是嘱咐他们不要再阮啾啾面前叫他老板,也不能叫嫂子,他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再问。
“好巧啊。”唯一一名不知情的观众阮啾啾热情地打招呼。
“好巧,好巧。”
阮啾啾问:“你们是来休假的吗?”
“是、是。”几人顶着压力,大热天竟然晒出了满头冷汗。
阮啾啾:“???”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感觉他们几个人很紧张的样子?
正在思索之际,一道身影绰约、摇曳生姿地走到面前。她的身材比例很好,早年间练过几年的芭蕾,体态优美,像只小天鹅。她不请自来地走到阮啾啾面前,笑着说:“你好,我叫安柔,是嘉澄的动画设计师。”
安柔本是来示威的,她站着,阮啾啾坐着,衬得阮啾啾气势矮了半截。在安柔的脑补中,阮啾啾估计得面色不善,猜测她跟程隽的关系。
谁料阮啾啾一听到是设计师,立即热情地拽住她的手使劲摇晃。
就像山里的困难户见到了扶贫的领导,两眼发光,笑得非常灿烂:“你好啊,我叫阮啾啾,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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