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依旧一天24小时将酒店层层包围,但他们这次的重心明显不在采访那些最有希望获得奖项的人们,面对进进出出的明星大腕们,记者们明显兴致缺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上去采访。但当一群工作人员簇拥着两个身形高大,带着长沿棒球帽的两个男人出现时,记者们立刻兴奋地蜂拥而上,就像是——看到受伤的狮子而上去撕咬的一群鬣狗。飞机上,叶青珊闭上眼,内心沉到了谷底。就在今天清晨,就有一个比较有权威的新闻网站在头条位置刊登了一篇新闻外加一段采访视频,标题是:拿下多项“dream of wing”大奖传奇导演背后的秘密。脑海里突然闪现那天露台上的细雪,伊桑转过头看向她,扬起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既然没有被报道出来,那就是人们不愿接受的故事。“那篇报道采访了伊桑的姑妈,而伊桑的双亲早已去世,他的姑妈在被采访时,自语气中都能感到彻骨的仇恨,她几乎是一直在神经质般的重复“这个冷血的恶魔…”到最后她几乎是嘶吼起来:“他就是一个恶魔!恶魔!活该下地狱!”
这篇报道详细地报道了伊桑的过去,其中一一列举的证据和材料在逻辑上找不到任何错处,说明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恶意中伤。伊桑在小学的时候就辍学了,在贫民窟游荡着长大,打架偷窃吸毒,他无一幸免,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疯狂地迷恋上了电影,但父母却极力反对,在他们看来,当一个刷碗工比拍电影对于他和这个家庭更好。伊桑因此和父母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并因此离家出走,后来伊桑在酒馆碰到了一个头发油亮,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了解了他的电影梦后表示愿意资助他去上电影学校。并拿出一个合同给他签署,不识几个字的伊桑就这样懵懵懂懂的签署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器官捐赠书。
后面的事情是人所想象不到的惨烈,当父母千辛万苦找到被追杀地奄奄一息的伊桑时,那些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成员将合约摔到伊桑的父母面前,他的父母在震惊过后就是苦苦哀求,希望他们能放过他们的儿子,那些人说可以,但你们要拿钱来买你们儿子的器官。然后,父母辛辛苦苦赚钱,而伊桑却依旧什么都不为父母分担,只是一股脑的学着如何拍摄电影,后来伊桑就离开了家来到电影天堂旧金山,就在这期间,伊桑的父母失踪了…讲到这里,那个几乎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脑门上暴起一条又一条的青筋,费了好大力气才断断续续地说:“三天后,我弟弟和弟媳的尸体被发现了,他们的肚子全部被剖开了,里面的器官全部被人拿走了,而在他父母的葬礼上,那个冷血的恶魔!连回来看一眼都没有!他说他在旧金山拍一部对于他很重要的电影,他赶不回来!我倒想问问他,他的父母辛辛苦苦工作赚钱,甚至被人加害,都是为了谁!他为了一部电影连父母的葬礼都没参加,他的父母死得何其凄惨,他凭什么就能如此心安地过着成名的生活!”
第11章 第 11 章
“请问伊桑导演,新闻上所报道的是事实吗?”“对于你姑妈的质问,你所作出的回应会是什么呢?”戴着棒球帽,走在前面的男人沉默着,在男人后面的德温忍不住了,说:“这和伊桑导演所拍摄的电影没有任何关系吧!”那个记者冷笑一声:“听说弗朗西斯·德温十六岁的时候就与家庭决裂了,而且在拍摄劳氏公司所投资的电影时,你不仅对劳氏公司的总裁大打出手,还对引荐你参演这部电影的挚友道格拉斯·盖尔恶语相向,如此恶劣,伊桑导演却两次邀请你担当他电影里的主演,可以说你们是一对冷血的组合吗?”德温握握拳,欲言又止。伊桑这时才正眼看向那个记者,淡淡道:“将别人的痛处揪出来横加指责,算不上明智之举,难道还没有成年就和家里人决裂是很愉快的经历吗?”记者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可以认为伊桑导演是在借德温的事情为自己开脱吗?”伊桑长呼出一口气:“那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你的了。”说着一脸冷冽地继续向前走去,两侧的记者有对他的行为大加指责的,也有把德温过去的事情翻出来佐证他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人的,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一下一下,在他内心深处隐藏的伤口上,增添一道新的痕迹。他将眼睛闭上又睁开,视幕一片血红,真是地狱啊,他想。
黄昏,德温走到阳台上,由于阳台设在宾馆的侧面,从这里可以近距离的看到电影纪念馆的外观,那些记者的聒噪声隐隐约约从侧前方传过来。他定定看着夜色中的纪念馆,内心空空的,太多的事情压在心头,无从理起。
要是她在就好了。
男人因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随即心脏控制不住地加速跳动,男人自嘲地笑一声,这种对她的期盼应该只是自己脆弱时候的一种错觉吧。正在这时,他听到了有一个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愣住了,抬起头来,他期盼的那个女孩正在纪念馆的最高处对他招手,他突然害怕起来,白天那些人的话还在耳侧,暗示般地低语:你真难看。没等他有所反应,女孩握住宾馆和纪念馆之间相连的装饰用的绸带,一路滑下,到达他的头顶时骤然下落,他下意识地接住她,女孩身上炸鸡和番茄酱的味道环绕住他,不是昂贵的香水,充满烟火气息的味道,却让他的心在一瞬间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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