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依见他完全没事的样子,刚要夹起一块送到嘴边,昊羽突然捂着肚子,忽地倒下,不省人事。
风依依被这一变故吓得扔掉筷子,转身过去嘴里喊着昊羽的名字。
“你没事吧?昊羽……”
但是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风依依颤抖着手指探他的鼻息,一片温凉,没有呼吸,她往后瘫坐在地上,远远看着那躺着的人,不敢相信。
良久之后,风依依忽然上前抱着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私地要你留下来,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
外面的人明明听到动静却没一人敢进来。
风依依紧紧地抱着他,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这张脸竟然变了模样。
“咳咳咳咳……”随着一阵咳嗽,风依依怀里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怎么又哭上了?”昊羽说着就伸手擦着她的眼泪。
风依依抬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身子也跟着往后缩,她问道:“你,你是?”
昊羽摸着自己的脸,知道刚才昏倒一瞬间恢复了原貌,便说道:“这是我本来的模样,应该没让你失望。”昊羽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有几份信心的。
风依依破涕为笑,却又转过头去,生气道:“我以为你死了……”说着又哽咽起来。
昊羽见她又要哭,赶紧扶着她起来,语气温柔地说道:“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死。”
风依依用力地点头:“我相信你。”
当夜,风依依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每一次醒来时昊羽都在床边守着她。
第二天,太傅又来教课,却被萧正麒以父皇卧病在床他心忧伤怀,无心读书为由赶走。
太傅前脚刚走,国师就带着一个冷着脸的侍卫过来求见。
“小女得太子殿下庇佑是她的福分,老臣甚是放心。莫沉武艺高强,留在她身边保护,我也能心安。”风国师说得情真意切,萧正麒明知他别有意图,但懒得和他啰嗦便留下人。
莫沉整日地跟在风依依身后,寸步不离,这让萧正麒很是恼火,怒道:“院子里呆着去!没我的允许,不能进来!”
他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眼中满是仇恨,最终还是转身去院子门口守着。
风依依整日整夜地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会被梦魇缠住不能脱身。所以,萧正麒这两日总是守在她身边,一点点消解她心中的不安。
这些年昊羽一直陪在风依依身边,唯恐她遭遇太多灾祸病难,所以他也只对太子和风家人比较熟悉,其他所知不多。眼下风依依需要他的庇护,他顶着太子的模样,很多事并不方便。
“她在凡间的命运你可以参与,但不能插手,否则她只会遭遇更多苦难,更甚,惊动天界二位,你自身难保。”白莲花叮嘱过她的话犹在耳边,“我只跟三殿下说那仙鹤是我所为,让他宽心。”
昊羽也知道该经历的她必须要经历,不管他如何阻拦,她的命运已定,改不了太多。
每夜,那个叫莫沉总会悄悄潜入他们居住的屋子,试图刺杀。昊羽心中知道,那日杀死太子的弓箭就是他的,风依依或许也注意到了。
所以,昊羽答应风依依为太子殿下报仇,杀了莫沉。
天微微亮时,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风依依赤脚散发地站在这具冰冷的尸体面前,手中拿着匕首,朝着奄奄一息的人的胸口狠狠刺去,最后他口中喊了句:“妹妹。”声音太轻,可风依依的心还是跟着颤抖。
昊羽伸手一挥,这人竟是用了易容术,风依依扔了匕首扑过去痛苦地大呼:“哥哥!”
这是风国师的独子,风一程。
她哭得撕心裂肺,心痛如绞,倒在床上半日,怎么也起不了身。
昊羽把粥端到她面前一勺勺地喂进去,她好不容易吃下去几口,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杀了哥哥……”她口中一直念着这句,不肯罢休,眼神空洞。
“是我杀的,与你无关。”昊羽放下白瓷碗,心中亦是不好过,他知道风一程一直像亲哥哥那般爱护风依依,不忍他受半点委屈。
“依依,我们离开这,好不好?”昊羽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眼里满是担忧,实在怕他她承受不住。
她却用力地摇头,表示不愿离开这里。
今天的阳光很好,昊羽抱着她出去院子里晒太阳,伺候的人都被赶出出,只有他们俩。
昊羽甚至想着抹去她这段痛苦的回忆,但终究没这样做。
午后的阳光温暖舒适,像熟悉的拥抱,有着幸福的味道。
这时,大门前站着一双人影,风依依和昊羽抬头远远望去,两人都是一惊,国师怎么来了?
东羽宫的守卫于他不过是摆设,来去自如,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国师脸上带着笑一点点靠近,一如当初那个慈爱宽厚的父亲,他依着规矩给太子行礼,昊羽眼神淡淡的,这老家伙总是这般做戏!
“为父今日来,是送莫沉过来,昨日他回府探亲,耽误了一夜,我这才跟着来赔罪。”他说得极为真诚,完全看不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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