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继续的走出直到光明大道,围绕殷家的道路,依然算是一条死路。
殷若窃以为的,北市陈家的陈之兴没有死,殷家也可以保全性命,只是想想而已。尧王殿下的心思,“黑施三”并不能算完全执掌。
光明,总在看不见的前方。
必须背顶巨石,手撑高山,才似能看到那一丝遥远的明亮。
也正因为此,所以不能懈怠,也不敢放松。
殷若在最心酸的地方急浪翻天般的逆转,充满鼓励的环视房中一眼。她的背后除去眼前的姐妹和青鸾以外,还有祖父、有叔父、有殷霞、有整个殷家,她不能倒,也没有功夫跟随殷兰六姐妹的哀愁而哀愁。
稳定而有力地道:“来吧,咱们商议正事。”
“是。”
殷兰六姐妹瞬间懂了殷若所想,娇声答应着,仿佛开怀许多。
“是。”
青鸾是步步看着殷若与尧王周旋,费尽心思的接近和讨好尧王。她的嗓音清冽一如平时,十足的信心在话中鼓荡。
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多的殿下好感”也不容易得来,只有走下去,唯有走下去。
愁,有个什么用!
青鸾认真的道:“少东家,以我来看,金老掌柜的现在一定和陈赵两家走动,不是登门,就是约出来见面。接下来,金老掌柜只怕还要会会黑施三。”
“是啊,铺面动人心,金老掌柜的但凡还有一口气,纵然爬,他也会争抢。而黑施三现在人见人眼红,”
说到这里,殷若忍不住一笑。大家也一笑,房中的气氛回到三春暖融。
殷若就这样一直微笑下去:“陈赵两家刚触大霉头,金老掌柜的也只有一个脑袋,他应该不敢上门看望,约出来见面,大有可能。”
心头一动,殷若对青鸾看去,青鸾也刚刚挑了挑眼神,迎上殷若低笑:“卓记。”
卓记是北市最好的酒馆,说话最安全,地方最宽敞,又能讨好王富贵,最主要的,金殷两家历年来到北市,都会在卓记请客,已是习惯。
一个人的习惯最难更改,很多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会遵循习惯。
殷若也这样想,她点一点头:“看来还要再会会卓掌柜的。”
青鸾请示道:“要让马师傅或牛师傅盯着金老掌柜的行踪吗?”
“不用,贵叔会想到的。”
殷若赞许的投向青鸾一下,再郑重的道:“金老掌柜的来会黑施三,这可万万不行。得在他见到黑施三以前,就把他撵走,并且让他从此不敢再到北市伸手。”
殷兰颦眉头:“老掌柜的能伸能屈,心思一动十万八千个,倘若他一味的忍耐,可怎么对他下手?”
殷若犹豫着:“或许……”
迟疑半晌:“能借殿下之力……”
……
烟袋上升起的袅袅把金胡包裹住,让他僵硬的身姿有几分仙气。上了年纪以后,带着烟袋只是想事情时嚼着解闷的金胡,在今天破戒。
危机。
他在丹城时就感受到的危机,如在深水孤岛、如在雪峰无径、如在云中无立足之地、如在雨中随时崩塌的危机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他应该早些来见尧王?
这个想法让金胡流露酸苦。
他最后一次在京城花费银钱以后,得到宫中的确凿消息,说尧王殿下不日到北市,说圣旨不日到丹城。
金胡高兴的回丹城,做好迎接尧王的准备,并想到把金丝又给尧王见上一面。
但他又一回失算。
尧王越过白虎岭,去丹城的那一天,数千兵马簇拥雷动。殿下的两边排开来军官和亲兵,又是根本没有金丝下脚的余地。
但是宫中的消息没有错,尧王真的来到北市。金胡和金丝都没太在意,反而为殿下的凛凛八面而骄傲。直到苦盼的圣旨到来,却花落殷家,好似一记重击捶打在薄冰之上,金家的损失、失望……。足以把金胡压的不能动弹。
尧王梁未虽还在北市,金胡思前想后过种种可能,哪有胆子来见梁未问个明白。
陈赵两家在校场死人,殷若死乞白赖的为全家求生存,金胡也只能不敢不来。
他不能再不露面。
和殷若一样,金胡也怕尧王的钢刀举到丹城,以对待陈赵两家同样的罪名和手段,杀上一个血流成河。
见面就送上军费银两,在让尧王梁未揭开伪装以后,还真的只是赎罪银子。
二十万呐。
一个笑脸儿也没有见到,一杯白水也不曾看到,反而看上一出子黑施三得宠记。
金胡猛的吸一大口烟,用力过大,呛的他咳出眼泪。模糊的痛苦中,金胡想到尧王的小厮,“看守”他出营门的磨剑说的,那不是黑施三。
金胡冷笑,他有直觉,那个让摔出房门却又想进就进去的人,应该就是黑施三。
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金胡没有想到,他的遗憾在于没看到黑施三的面容。在他看来,他上门拜访时,也就能见到。
所以,这心里少的是什么呢?
金胡苦苦的思索着,把今天下半天直到晚上的安排重新斟酌。
在卓记酒馆已定下包间,宴请陈赵两家。金胡果然是不敢和尧王过不去,往陈赵两家去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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