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伤地道:“民不敢与君斗,真的我躲不过去,决不连累别人。”横着心道:“不就嫁到王府当妾吗?我去!”
陈青惊恐万状:“别别,嫁去看人眉眼,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他不易觉察的拧了拧眉头,从他的神色里可以看出来,哪怕倾家荡产,他也愿意帮忙。
“不用了,我自己担着,”殷若柔声道。
陈青看向她的眸光亦温柔无比:“你自己可怎么担?我与你一起担。”
“你担不了。”
陈青执拗地道:“担担试试,担不了的时候,再说担不了的话。”
殷若噎住,面对这种虽千万人,我也陪你一起去,她无话可说。而再说,又像瞧他不上。
但实在不喜欢连累别人,何况陈青犯不着为自己涉险。
换个话题:“我不能久呆,咱们还是说说施三吧。”
陈青皱眉:“他现在人见人恨,但是殿下有话,吩咐巡逻的曲将军保护他的安全,没有吃熊心豹子胆的,倒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殷若微张着嘴。
听陈青语气,别人都知道,就她自己从没听说。
这就难怪曲瑜抓走自己,却还体贴的送来一床被子。半夜三更的,也把殿下请起。
殷若要的就是施三中尧王殿下的青眼,现在仿佛大局已定的感觉,心底有了熨帖。
“但是呢,没有人找施三麻烦,却不见得所有人都忍着。”陈青再道。
殷若闪闪眼睫:“所以我来见你,金老掌柜的出现,接下来北市不会太平,不管出什么事情,请青掌柜的明哲保身,千万不要掺和。”
她加重语气:“殿下的心,可难猜的很。”
以殷若的聪明,和接近殿下的频繁,到现在也不敢说有把握。
暖流在陈青身上流动,让他羞愧上来:“银三姑娘见事明白,屡屡对我提醒,我家的人却对你打过不好的主意……。”
殷若不想再听一堆的感激话,打断了他:“好了,你愿意跟我家来往,我和贵叔求之不得。”
陈青也不是个草包,及时的想到银三姑娘露一面不容易,忙捡重要的说:“请银三姑娘放心,您要我怎么配合施三,我就怎么配合他。”
迟疑一下:“是不是?再从赵家也找一个人出来,赵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虎狼心,这样咱们成算更大。”
殷若、殷贵齐声笑道:“你觉得谁最合适?”
“赵老实。”
三个人相视着,畅快的笑了起来。
殷贵这就起身:“青掌柜的,你和少东家再坐会儿,咱们不藏着掖着,这就请赵老实来,大家当面把话全说干净。他肯答应,就答应。不肯,没有他赵家也行。”
“慢着。”
陈青叫住殷贵,有片刻的犹豫,喃喃道:“赵老实素来是可靠的,但是,万一他跑去对殿下告密,说银三姑娘出现过……”
殷若漫不经心:“那他赵家的铺面,我一间也不从施三手里弄出来。”
陈青沉下脸:“我这辈子再也不和他往来!”
殷贵大笑走出去,只觉得天也蓝水也清,随即他还是感叹和敬佩不已。
这才几天?
从圣旨到丹城,这才几天?
少东家一出手,清浊立即分出七、八成。接下来只要赵老实也答应,不愁撵不走金胡。少东家放心的在北市行事,横扫众人独得铺面。
卫国的刺客,不是行刺来的,是送少东家接近尧王殿下的大好桥梁。
殷贵忽然觉得历年送给卫国的钱、粮、物品,这就不冤枉。关键时候,卫国人还是挺起作用的。
赵老实本着他一惯的老实,听完以后回答的本本分分:“殿下清算我赵家,从律法上来算,我家兄弟们做事不老实,让殿下拿住把柄,我纵然想怨殿下,也没有那个能耐。这件事情,我放老实。施三少东家是眼下夺铺面呼声最高的人选,他能得殿下喜欢,这件事情没有猫腻,也很老实。通过银三姑娘与施三少联手,拿回我家的一部分铺面。在生意场上,并不少见。成,这事儿老实,我答应。”
陈青都不用殷贵、殷若开口,率先敲打道:“你能管得住你家所有的人吗?”
赵老实头低垂下去:“很不老实的,死在殿下刀下。有时候老实有时候不老实的,吓的不敢出门。我虽不想揽事情,奈何长辈们都倒在床上,央求我当家。如今,我当家。”
“那咱们说定了,帮着施三,把所有不是联手的人,包括金老掌柜,全都撵到不许沾铺面!”
殷若趁热打铁。
赵老实说了声好,抬头看了看殷若,眼光一直不放下来。
殷若挑挑眉头:“请说。”
“银三姑娘,以我来看,无拘无束的少东家,是不愿意在王府里当侧妃。但是你吓到逃走,我看也不见得。”
陈青如临大敌:“你什么意思!你耳朵不好使吗?没听到金三姑娘发野蛮吗?”
赵老实嘻嘻一笑:“不但听到,还听过很多遍。但纵然再听千遍万遍,我也不相信金三姑娘能撵走银三姑娘。”
陈青语塞,确实,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金丝姑娘不是不聪明,而是从不用心在正事上,她远不是银三姑娘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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