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问道:“殿下,您怎么想?”
“出去。”
梁未说过,殷力、殷贵、殷兰六姐妹恋恋不舍的出去,丢给殷若一个小心回话的眼光。
“我问你的话,若有一个字隐瞒,你担得起责任吗?”梁未低沉的道。
殷若默然的坐正,把被角压的严严实实,轻声道:“担不起。”
“我问你答。”
“是。”
“你家住哪里?”
殷若呼吸凝住,这第一个问题不是没准备好,是眼前随时会让揭穿,她没有想好,一个字不能乱说。
路条上写着兴城施家,在千里之外。尧王梁未派个人过去就能查出来。从殿下的这句话里,殷若已能听清,他只派已经派人查看。
殷若离开家的时候,和殷刀商议的时候,施三并不能住在兴城,否则一查就露馅。
在梁未审视的眼光中,殷若轻轻道:“我家不住在兴城,这路条才是兴城开出来……”
“哼!”
殷若闭上嘴,手拧着被角转个不停。
“往下说啊。”梁未挑起眉头。
“我祖父是兴城出生,他后来在安城生意做的大,把家定在安城。”
梁未意味深长:“哦,这一跑又是上千里,你又成了安城人?”
殷若陪笑:“殿下,我都把姐妹送给您,我不是奸细。”
“奸细你肯定不是,但你鬼精鬼精的,到底打什么主意,我还真不能确定。”
殷若苦瓜脸儿:“能实说吗?”
梁未沉下脸:“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实话?”
“有!”
殷若气急的顶道:“我回过殿下,金家送人……。”
“住口!”梁未怒容出来:“别再提这个!”
殷若小声道:“这是实话,知道的人都不服气。”再就拧着被角继续不说话,不时,有压抑的咳声出来。
磨剑进来送汤药,梁未看上去心事重重,二话不说喝下去,又看着殷若也喝一碗,抬手让磨剑出去,继续道:“你说吧,从头说。”
“我祖父和家里的关系并不算好,总想出人头地。听到金家送人的消息,就不服气。”
梁未又哼一声:“难道没有别的人可以派,派你个小……东西出来在我面前耍无赖?”
殷若撇嘴:“回过殿下,我爹不分多多的家产给我,却给我哥哥,又干涉我亲事,我也不服气。祖父最疼我,我对他说,金家能巴得上殿下,我也能……。”
说到这里,瞅瞅梁未,梁未张口结舌。
殷若说下去:“如果我能的话,家里也不敢动我的亲事,家产也得多多的分给我。”
梁未屏住气,目光在她的眉眼转来转去,看的殷若心发虚时,半晌道:“你的心上人有多好?”
梁未听到这里,完全看成殷若为心上人而到北市。
殷若目光远眺,这一瞬间里,她稳重的像个大人。她和金财宝早就认识,如果相爱,两家早就定亲。后来殷家愿意定亲,也只因为金财宝可靠。
“没有多好,只有可靠。”
梁未流连在她片刻的成熟面容上,觉得自己理清楚这姑娘出现的原因。
她有心上人,不服家里定亲。
金家的那个……说到金丝,梁未一阵的膈应。金家送人,三年里传遍全国,别人不服在情在理。
这姑娘就打主意到自己身上,话说她一直异想天开,并且敢想敢干。
“你相得中就好。”
理解的话,险些让殷若松口气。下一句话她又提上心。
“但这不是你算计本王的理由吧?”梁未的语声听上去有些冷。
殷若垂下眼帘,开始支支吾吾:“金家…。赖金家……”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梁未也没打算等她天花乱坠的答案。就刚才的那番话,沾上一个“情字”,亲眼目睹过金丝的疯狂,梁未才肯相信。是真是假,还得查过才行。
一口截断:“现在承不承认从你到我身边的那一天起,就别有居心?”
殷若竭力的抵挡:“那天闹刺客我不知道……。”
早几天认定有缘分,梁未又打断殷若的话:“不闹刺客,你也会想法接近我。现在我来问你,你知罪吗?”
殷若呆若木鸡,把被子一揭。就在梁未大惊失色时,她露出被内的衣裳,果然是长衣整齐。下床跪下来:“殿下,您杀我一个人,这都我的主意,别动我的家人。”
她通红的面容上,眼睛里还有没有干的泪。苦苦的恳求,在泪珠上映出双份、更多的双份。
梁未憋住气,起身来后退几步,离殷若又远一些,有些烦躁地道:“睡好。”
语声嘎然止住。
他坐到这个时候,相当的不合适。但黑施三的鬼话一篇又一篇,他竟然没有走。
再让她睡回去,像是更不合适。
梁未长话短说,手扶椅背,好似这是男女之别的屏障。本想厉声,面前这个已病的摇摇晃晃,他也凶不起来。
只用平常的声调:“我把北市的铺面给你,你怎么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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