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三,你还在太好了。”
金财宝喜极而泣,走上来就要握殷若的手。
小夫妻定亲以后,也不曾想过这样的亲近。这不是金财宝一直在患得患失之中,情感爆发不能自己。
殷若抬起手,却揣在袖子里。豆大的汗水,这个时候从面颊上流下来,落到遮面遮脖子的布巾上。
金财宝心疼的道:“你不热吗?如今有我在,全解开吧,被人认出来也不用怕。咱们这就回丹城。”
殷若只给他一握,就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一步,青鸾不露痕迹的半挡住少东家。
隔着青鸾的肩头,殷若诚恳地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财宝,你等我拿到休书,就回去见你。”
“银三,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奔波。”金财宝泪流满面:“金丝把你逼走,你还愿意拿休书,银三,这是你我两个人的事情。我留下来陪你。”
殷若莞尔:“你知道我的,金丝逼不走我。你回家去,别再怪她。但是她太能惹事,才致使祖父在北市受辱。你要好好的管教她,让她安生在丹城呆着。”
“是。”
金财宝也露出笑容,有些痴痴:“我知道金丝逼不走你,我应该知道的……”
说着,他又哭起来:“可我还是很担心,银三,咱们回家去吧。如果殿下一定要娶你,我和你可以离开丹城。咱们两家都离开丹城,去卫国,去洛国,凭你和我的能耐,去哪里都能过的好。”
殷若有些感动。
她虽没有情窦初开,基本建立在两家各自的利益上面,但此情此景,只要不是冷血无情,都会明了金财宝的情意。
她冒险夹在尧王殿下的追击之中出现,本应该三言两语就走。但是
金财宝纠缠不已,也只能打迭起心思来,慢慢的劝着他。
不过呢。
只劝上三、五句,牛二打马飞驰而来:“殿下就要到了,赶紧走!”
“谁?”
金财宝直愣愣的不敢相信。
殷若这才想到,其实她只说一句话就能让金财宝离开。她认真的道:“在广元出现的,是殿下。现在追查库银被劫案的,也是殿下。”
轻推一把金财宝:“你说过,见到我,就回丹城,快走吧,别把我布的局搅乱。”
金财宝握着她的袖子不肯动手,见她面上汗水如珍珠般凝结,取出帕子就要给她擦拭:“何必还罩的这么紧,我帮你取下来。”
青鸾把他的手挡住,急道:“金少东家不愿意走,我家少东家要走了。”
布巾哪能解开呢?
一解开岂不是全露馅。
牛二再次催促:“走吧。”
“银三,跟我一起走。”金财宝还是不想放手。
青鸾火上来,一把推开金财宝,再就推着殷若上马:“咱们还要命呢!”
这句话让金财宝清醒,他在怀里掏,把携带的所有银票,还有一小包珠宝,送到殷若手上,仰面,他深情的道:“我应该出钱出力,这些你拿着。”
殷若没有客气,主要怕话多费钟点。接过,交给青鸾,对金财宝保证地道:“我会拿到!你走,免得我担心你而束手束脚。”
金财宝对这句话的喜悦,远超过情意带来的满足。金家目前在尧王殿下面前的印象不好,金财宝知道银三是真切的关心他。
他动作迅速起来,飞身上马,含笑道:“你先走,我引开殿下。”
此时,金财宝天不怕地不怕。
殷若沉下脸:“你特意挑选的这里,你应该走的掉。财富,我保证不出事,你也不能出事。”
隔着树林,隐隐的有马蹄声出现。金财宝知道不能再等,率先扬鞭离开。不时,借助马术不错,回头看着。
殷若走的是另一条路,凭着她自幼学会的,在草原上寻找水源的能耐,很快找到丘陵间的一条水源。
看了看,自上游来,还不算小,基本符合殷若的要求。
“快,赶快拿来!”
殷若跳下马,把马鞭子挂在马鞍上,扑到溪水边上,胡扯撕扯着裹脸的布巾,露出一张雪白面容及漆黑的脖子。
算来算去,没有地方能可靠的洗浴,最后想到,只给金财宝看半张脸就行。
所以裹的那么紧,所以手也不敢露出来。
青鸾也跳下马,从怀里取出一包子东西。殷若双手掬起溪水,青鸾把那包药倒在殷若手上,很快药汁变色,殷若在脸上涂几涂,耳中听到青鸾的松气声。
面上肌肤已变过来。
马大和牛二忙着也下马,把各自的马鞭挂在马鞍上,随即连击四记,四匹空马“的的”跑开。
殷若和青鸾转到树后,把最外面那层衣裳,金财宝见过的衣裳解下来。马大和牛二就地解衣。四件外衣,用石头包着,马大和牛二跳进水里,用力按进溪水最底层的烂泥里。
随即,殷若、青鸾也跳到水里,顺着水往下游飘去。那全无抵挡的模样,俨然劫后余生的狼狈。
半个时辰以后,意外被救。又小半个时辰以后,梁未顾不得亲自去追逃走的人,拨马回来。
“三儿。”
梁未又是内疚又是心疼的出现在殷若面前:“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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