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力就是没有偷听,也想得到施发也卷进来,只能是更大的利益,就是把侄女儿送到王府里。
“老毛,跟他翻脸!”岳掌柜的又喝一声。
殷力冷笑:“毛掌柜的,你几时这么听他的话?”
毛掌柜的低声道:“你殷家把我坑进欺君之罪里的时候。”
殷力毫无惭愧:“好处你没有拿?”
“把金财宝干掉,好处岂不是更多!”毛掌柜的两眼猛的一亮。
殷力知道和这些人说话,没有利益不行。就是他自己遇到这种场合,未必想得到这么缺德的事情,但是从众却有可能。
谁叫“欺君之罪”,确实是自己家带来。
殷力把毛掌柜的松开,把金财宝的东西揣好,冷冷淡淡地道:“有谁想要樊城的铺面?”
“我!”
“我!”
“我!”
施发、毛掌柜、岳掌柜的不甘示弱。
殷力冷眼对他们。
施发哈哈一笑:“二东家啊,对你说件开心的事情吧。”
“要是不好,咱们真的打一架。”殷力还在气头上。
岳掌柜的抢话道:“好事一桩,花掌柜的盯曾皇商去了。”
殷力微微动容,他忙着解救金财宝,其实并没有忘记曾丽珠。这些人的坏招损手段,用在曾皇商身上,殷力决不说一个不字。
他迟疑一下,说道:“多谢。”
殷力不知道尧王梁未暗发公文,令通往京城道路上的城池捉拿曾丽珠,他以为晚了,已做好曾丽珠和京城见面的准备。并且已派出一个人,去京里见四弟殷辽,让殷辽不惜生死的代价,也要把曾丽珠拦在宫门之外,或京门之外。
殷力也怕太后知道殿下养娈童以后,来个人对侄女儿下手。
花掌柜的竟然去拦,殷力还是应该谢谢他。
当下四个人好的跟没有发生坑害金财宝的事情一样,把挖堤坝的人打发走,带着各自的仆从上马,对着花掌柜在的地方赶去。
在路上,都对殷力旁敲侧击,想知道黑施三能在樊城分多少铺面,每个人又分得到多少。
殷力一直拿樊城当诱饵,哄着这几个人老实干活。在此以前,有时候回答有,有时候回答没有,真真假假的,钓的几个人心痒痒的,又偏偏没有准话。
直到今天,殷力才给他们准话,亲口承认,殿下许给侄女儿的,确实有铺面。
是多少,殷力并不知道。
这足够安抚施发、毛掌柜、和岳掌柜三个人。
……
短短的不到十天,广元白天的冷清和夜晚一样。因为有好几天夜晚抵制黑施三,而早早的关门。白天的冷落,也因为刚开始,竟然看不出异样之感。
只有庞大人庞庆临走在街道上面,内心摧残凋零。
要说庞庆临心里埋怨尧王殿下,他不敢。要说不埋怨,庞庆临凄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殿下可以一走了之,这后面的烂摊子,可还是庞庆临收拾。
可以想到今年的政绩一落千丈,庞庆临敢在公文写明,一切与尧王殿下有关吗?
他的上司官员,上上司官员,也都心中有数。但是他们能在公文上为庞庆临说话吗?
庞庆临愁眉苦脸,果然是贵人动一步,别人忙断腿,还…。落不到好处。
那些传闻中的攀附某某贵人,就能平步青云的事情,落到庞庆临这里,却整个颠倒过来。
他难过的双眸泪花花,直到有人通报尧王殿下就要进集镇,庞大人拭去泪水,勉强打起精神迎接。
尧王的身边是黑施三,庞庆临见到他,眼睛又开始冒东西。尖尖的、锐锐的,无数的钉子往外面冒。
要不要参黑施三一本呢?
如果殿下身边是正经的公差,哪能把事情办成这模样?
庞庆临在遏制不住的心思里,把尧王迎进来。
尧王没有回客栈,吩咐道:“去最大的酒楼。”是什么名字,尧王在广元没怎么出来过,已经不记得。
庞庆临怨言止不住的又上来,殿下却还有心情吃喝。又一想,也好,让他好好看看广元如何是什么模样。
带着尧王梁未,在街上慢慢的走着。甚至有两条巷子不一定要走,庞庆临也故意的走进去。
梁未认真的往两边看着,不时的,和殷若交换一个眼神。看上去不怎么生气,把庞庆临气了一个倒仰。
这两位敢情还认为挺美,把广元搞成樊城那种模样,所以挺美是不是?
庞庆临这个气,还只能忍着,把他闷的不行。
好在酒楼也就到了,请殿下上座,庞庆临装着点酒菜,下楼来找个没人的地方,长长的深呼几口气,好过以后,才拿得出精神继续当主人。
等他点过酒菜,再上楼来,发现有人对楼上走着。
倪家、尤家……广元的大小商人陆续到来。在几天的乱里,让打跑的外地商人也随即到来。
衙役出来维持的虽然快,但一时的拳脚相对不可避免。坐下来以后,大家瞪着眼,炎热的天气里火热的气,仿佛可以把酒楼点着。
这里面,只有邝家没有来人。
尧王梁未赶回来,还没有用饭。他对殷若及跟自己这一路行来的人道:“吃饭。”一行人匆匆吃下一碗饭,梁未坐直,环视酒楼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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