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面无表情,却心情稍稍好些,让磨剑取出一封公文给殷刀:“拿上这个,沿路如遇盗匪,可以将附近衙门求救。也因此,路上不许夹带,不许违禁。”
在这里准备上路的商人,还有岳掌柜、毛掌柜、花掌柜的和施发,梁未淡淡:“一个喜欢黑吃黑,”
岳掌柜的缩起身子。
一个总在面上摆自己是坏人,也许是内心怯懦,怕人不躲着走吧。岳掌柜的常坑朋友,但做生意却规矩,不然哪有这么大的生意,如无原则性的口碑,殷力也不会寻上他帮忙。
梁未让人一查,岳掌柜的坑人,几乎都是有过错的人。他怎么想,梁未不想去管,只要他做生意老实就行。
“一个总担心让人害。”
毛掌柜的缩缩脖子。
他连自己儿子都不放心,抱着家财不松手,见谁都防备。但做生意呢,也还算看得过去。
梁未眸光放到花掌柜的身上:“曾皇商暴毙了,你可以不用担心国舅府上找你事情。”
花掌柜的一掺和,梁未写给曾国舅的信里,赤裸裸的罪名:与商人秽乱。
曾国舅让人查验,曾丽珠已失身。曾丽珠狡辩,说她失身给殿下,想多活些日子寻找活路。但殿下信中已有罪名,哪怕真的是殿下的,意思已经明确。曾丽珠宫门也没有进成,就在国舅府中“病故”。
曾太后纵然知道,但她抬举的人不受抬举,她也不会过问。在太后心里,当然是儿子最重要。
花掌柜的感激不尽,他还真的担心这些日子,怕曾丽珠对国舅说他用药用酒的,耽误曾皇商嫁入王座的前程,国舅要和他过不去。
花掌柜的也叩头:“用心当差,不敢二心。”
梁未让他正经成家,求亲不成就买个穷苦家的女子也罢,免得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最后看的,是施发,梁未什么也没有说。
他总有不生气的时候,总有虽在气头上也还能理清思绪的时候。
没有施发的话,黑施三的身份只怕早就暴露。在没有北市、樊城、广元这三城效力的时候,梁未会怎么做。
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会不会把银三推出去,一刀就斩。
就他本心来说,银三还在,也不错。
但让殿下现在就承认他认可银三反抗圣旨的举动,那怎么可能呢。
货车驶动的时候,梁未走出库房。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双依依的眼波。
梁未知道,但他还是不想理她。
殷若没有想到殿下会给开公文,开公文是有技巧的,可以遇难求助的公文,与横行无忌差的远。
但一纸公文,足以让商队经过城池时,得到很多方便。殷若的心柔肠百结,她真的很想让殿下喜欢,却不是重新喜欢她,可是,她怎么做才好?
她低着头跟出来,见到梁未上马,她也上马。梁未往城门去,因外面清一色军营,殷若勒住马缰。
梁未回头,瞪她一眼:“跟上。”身后少了那双眼波,少的也就太多。生气归生气,带上她归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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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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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孟良固
自从回到丹城,殷若还没有出过城。马驶出城门时,她兴奋的红晕双颊。
十里连营说着气派,看着就更气派。丹城,从来有弱小之感。茫茫天地间,前面草原,后面山岭,突兀而起的只是孤零零一个城。
但是今天呢,万帐千旗地动山摇,跃马平川谁敢抵挡。
强!
殷若从没有感觉如此的强。
前一刻她还受气包般的纠结万端,这一刻谁也不能阻挡殷若旧年的渴望迸发。
她贪婪的望着鲜明的盔甲及马上的英武,整齐的队列及耀眼的雄兵。如果说星明月辉是璀璨是,殷若此时的眼神更为夺目。
她兴奋到,把周围的人不自觉感染。
梁未看向她,磨剑看向她,车阳等人看向她,六个小厮也看向她,悄悄嘀咕:“三骗子又想发哪门子的疯?”
马蹄中的悄音,梁未偏偏听到。殿下嘴里可以念叨三骗子,听到别人念,眉头又一回紧锁。
车阳虽看向殷若,也留神殿下眼色。拔出马鞭子就要过去,梁未失笑,抬手制止:“骂几句吧,以后让他们不要再说,不要打。”
兰行六小厮躲过一劫,吓得大喘气儿。气还没有喘匀,又纳闷三骗子到底怎么了…。哦,三爷…。哦,三姑娘怎么了。
兰行小声地道:“咱们还是叫她三爷吧,这个称呼顶顶熟悉,不会叫错,不然就要叫她……。”
果烟第一个点头:“成。”
茅子威家的毛球和冷兵家的旧誉,侍候殷若的时间久,也说好。
古隽家的博古,井天家的进栏,都是殷若恢复身份后,到殷若身边,虽见过这是黑施三,却叫不出口,讷讷道:“三爷?她分明是个姑娘。”
身边的人说什么,殷若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她的心飞扬在喜悦里,飞扬在安定中。
所有的人。
凡是知道赐婚圣旨内幕的人,看到她面庞上的明亮,都能猜到殷若的心思,猜得到殷若的心里过程,不由自主的,跟随着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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