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金丝悲从中来,掩面哭出声。
曾经觊觎过尧王殿下的女子伤心,司秋芸身心舒畅,不由得想到殿下明察秋毫,没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入殿下青眼。假惺惺的安慰:“我为你作主,殿下会原谅你……。”
“呃!”
金丝发出一个长声,倒地就晕。
司秋芸吓的一个激灵站起,一大步走到丫头身后。而奶娘和丫头往前一步,把她围随在中间。
望着地上双目紧闭的人,因倒地露出她的面容,原本丰润的面颊剩下一层皮,露出颧骨高的吓人。
金丝姑娘的容颜,以前可不是高颧骨。
嘴唇失去颜色,肌肤失去水分……如果不是还看得出几分金丝模样,司秋芸以为金家胡乱送出一个人见她。
“这是怎么了?”
司秋芸嗓音打着颤。
金丝的丫头没有身份,没有吩咐不敢进来,此时,进来一面救起金丝,一面带着哭腔回道:“让殿下吓倒,不能听殿下这两个字。”
说着话,金丝醒来。这丫头第二个“殿下”又到金丝耳朵里,金丝双眼一翻,又晕过去。
司秋芸已不能幸灾乐祸,低低地问奶娘:“殿下怎么了她,把她吓成这德性?”
奶娘见金丝的时候,也遇到这场景,她已问明白。虽不是真心同情金丝,但也带上叹息:“殿下命她在全丹城的人面前,去衣受刑……。”
“啊!”
司秋芸尖叫一声。
“啊啊啊……。”
丫头跟着尖叫声声。
“这太可怕了!”
司秋芸简直不能想像,以她的门第来看,金丝以后不能嫁人。司秋芸不解的目光,由一开始的疑惑金丝为什么变成人干儿,现在换成新的疑惑:“她怎么还活着,却没有去死?”
比如撞个墙,吊个颈等等。
奶娘虽是司夫人有孕后进入司家,但在司家养这些年,也学会门第里的毛病,也同样的奇怪:“是啊,她怎么不自尽呢?”
“是啊。”
丫头们齐声附合,自然的,奉承司秋芸的成分居多。
司秋芸迷惑的眼睛与奶娘诧异的眼睛碰在一起,奶娘恍然大悟,想到她进入司家以前的日子,那是平民百姓的日常。
“大姑娘,这等没有身份的人,脸面比性命低。”
司秋芸也就恍然了,是啊,她们不是贵族。
让再次救醒的金丝坐下,由她自己回话,免得司秋芸一不小心,就要在说话里带上殿下。
金丝皮肉伤已经很重,情伤更重。如果可以在自己家里骂上几句银三,不懂事的她或许消好些气。可等到金丝能下地时,听来听去的,金家的人都在夸银三少东家好,都认为银三少东家是以后金家当之无愧的主母。
呼声。
已高过金财宝少东家。
金丝心里的怨如果不增长,她岂不是一个明白人?
哪怕金家的货物通过殷家畅通无阻的在大梁国出售,金丝也恨银三恨到骨头缝里。
她嘶哑的嗓子里每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毒。银三为退亲而接近殿下,也就变成银三为得到殿下的情意,而接近。
司秋芸听得心惊胆战,奶娘和丫头咬牙切齿。银三,顿时成为司秋芸的头号眼中钉,远比曾丽珠还要在乎。
曾丽珠,好歹是殿下表妹。
银三,她算哪根小香葱?
拒绝金家的招待,回到客栈去,司秋芸阴沉着面容,第一句话就是:“收拾行李,我要到殿下身边去。”
好一个胆大妄为的银三,扮成娈童哄殿下欢心这事都能办得出来,司秋芸哪能放心。
没有到北市的路上,司秋芸就听到有关黑施三的传闻。尧王梁未让银三姑娘耍,总不是光彩事,消息并没有大肆张扬。
殷家的人占据黑施三的铺面,也不肯张扬黑施三就是银三,随意说上一句“与施家合伙”,也就可以。
知道内情的人就知道,不知道内情的商人,津津乐道的还是黑施三曾在殿下面前得意过。
娈童。
在高门贵第并不少见。
娈童不可能与司秋芸争夺王妃之位,司秋芸眼里才没有黑施三,也犯不着剥夺殿下的一项喜好。
就算认为娈童妨碍殿下名声,出身名门的司姑娘也犯不着出嫁前就触碰殿下逆鳞,这属于出嫁后再劝的话。
司秋芸也就随便一听,随便一笑,再就叮嘱跟来的人不许传回京城,免得让别人对殿下非议。
却发现这娈童是个姑娘,还是有圣旨在手的侧妃,司秋芸一刻也不能等,催着当天就起程,哪怕这已经是下半天,哪怕夏天的草原上蚊叮虫咬,猛兽也多。
镇国公给女儿写的有公文和私信,虽然司家的护卫不少,留守丹城的将军也不敢大意,派一队兵马带路兼护送。
……
三份珠宝摆开,上面各有一封书信。
梁未负着手微微而又冷冷的笑,让他看上去有些傲慢。而事实上,尧王殿下也有傲慢的本钱。
这三封书信的署名,分别是卫国的大殿下卫夺域,另外两位殿下:卫夺廓、卫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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