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兴谨慎的对赵得财道:“赵老哥,咱们只能帮对咱们有利的人家。”
“那就是自己了。”赵得财直接地道。
一众的掌柜们若有所思,都觉得二位东家说的有道理。帮殷家?殷家如果度过这关口,就是皇亲国戚。别说金家不敢和殷家抗争,就是放眼北市,也没有人敢和殷家说个不字。
而帮金家呢?
各位都是生意人,都知道生意场上,有时候需要讲个“信”字,说个“义”字,传颂个“情”字。这情不是男女之情,是指情谊之情。
先不说金家顶着违抗圣旨的风险,就说亲家之间也转眼就翻脸,以后跟金家做生意,大家伙儿都得提着心。
帮金家,也不是合适的举动,有个名称叫养虎为患。
掌柜们的这些心思,陈之兴和赵得财也想得到。陈之兴阴沉着面容,一字一句地道:“以我看,把金殷两家连根拔除正是时候。”
赵得财狠狠点头:“丹城的红花,以后由你我两家掌管。”
陈之兴霍然转头对他,赵得财霍然转头也对他,两个人望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同声说出:“如果遇到银三姑娘,就把她杀了!”
随着话,房中似起无声闷雷。下面的话不用多说,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两家放心的忠心掌柜,都能领会的不错。
都知道金丝姑娘吃醋,把银三姑娘逼走。不管金胡和整个金家怎么喊冤,这桩事情也牢牢扣在金家脑袋上。朝廷的愤怒,尧王殿下的愤怒,足够金家消受的。
而银三姑娘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殷家元气大伤。又兼没有照顾好殿下以后的侧妃,在圣旨下到殷家的那天,殷家其实就有郑重保护的责任,来自朝廷的愤怒,尧王殿下的愤怒,也足够殷家瞧的。
只要银三姑娘再也回不去,这两家还不玩完的话,大梁国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摆。
陈之兴和赵得财伸出一只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握在一起,晃上一晃。
边城这种地方,容易诞生血性汉子,也不乏亡命之徒,更有心思活络到可奸可忠之人,如这陈家和赵家的二位主事东家。
第三十七章 ,好人常在
陈之兴和赵得财松开手以后,又望向房中每一个人,两个人的眸中露出狠厉神色,表明他们不想听到任何不同的声音。
而出现在这房里的人除非犯呆傻,否则的话,不可能不点头。
陈赵两家的掌柜们默默的点了点头。
陈之兴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等丹城到手,在这里的人都能分上一块地方,陈某决不会坑害自家人,也不会亏待你们赵家。”
赵得财更激昂澎湃:“只要咱们两家齐心协力,红花从此就是咱们的了。”
红花。
不敢说是最好的香料,却敢说是“之一”。
陈赵两家的掌柜们中,或许还有人认为“杀人”不见得妥当,但这就让鼓动的激动起来;而有的已在“钱”程中徘徊,随时接近疯狂。
座中只有一个人强装欢笑,怕让别的人看出来而捏着一把小心。他张着大嘴和大家哈哈笑着,但后背上不时涌出冷汗,里衣上一片寒凉濡湿。
这是陈赵两家的秘密聚会,不可能停留太久。约有一刻钟以后,两家的人分别而尽量不招人注目的离开。
一走出茶馆所在的街道,不肯杀害银三的这个人急步回到家中。来不及抹冷汗,就叫来自己最信任的伙计:“请殷掌柜的说话,对他说十万火急,我这就要见他,让他想个拿得出手的借口。”
隔开小半个时辰,殷贵带着一个二掌柜的在门外叫道:“青掌柜的,上个月那笔往内陆的生意,货物可押送到了没有?”
殷贵说话的时候,心思飘忽不定。这是多事之秋,这里的主人陈青叫自己来,会说什么?
在这里的主人陈青,是陈家的嫡系子弟。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天生的有一手儿心算的能耐,深得陈之兴的喜爱。但是就殷贵来评价的话,陈之兴的为人好恶,殷贵不敢说。这陈青却是私下表白过好几回,他愿意与殷家和和气气的做生意。
陈青传话十万火急,殷贵隐隐觉得与陈家要对殷家下手有关。
就谨慎的磨蹭着,不敢即刻就上门。就是站到门外,也扬声的这条街上都能听见。他殷大掌柜的来拜陈家年青大掌柜,是有原因的。
陈青已稳定下来,面带笑容的把殷贵往里让:“既然到了家门,喝碗茶,咱们慢慢的说。”
殷贵就跟着陈青进去,在客厅的外面,殷贵带来的二掌柜让陈青派人截下来,殷贵单独和陈青坐下来。
陈青甚至等不到送上茶水,就表面上若无其事,嗓音低而急迫地道:“出大事了,银三姑娘即将有难。”
他的面庞上,有可疑的一抹红色。
殷贵心里打个格登恍然大悟,暗暗地道,原来,青掌柜的看上我家少东家。
他推敲着,这是哪一年的事情呢?
要说陈青见到殷若的机会倒有很多,白虎岭虽然不算好过,但陈赵两家按月都往丹城谈红花生意。
有的是陈赵两家直面的主顾,他们想赚取的利润高,就竭力在金殷两家面前压价格。有些是陈赵两家介绍的主顾,他们一般不经过殷贵,而是派家中护院把主顾送去丹城洽谈,以期达到曾说过的话,金殷两家实在没有必要再在北市揽生意,尽数交给陈赵两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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