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纳虽然没有抓到漏洞却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对于丁烛的审问放弃掉,他依旧习惯性的抚摸着剑柄,看着丁烛的目光却冰冷而凛冽,若是他的目光是刀锋的话,丁烛忍不住想,大概她现在已经被剁成肉馅十次八次了吧。
良久之后,乔纳忽然就笑了起来:“一个出身在破产小贵族家的私生子,那么努力的进入了毒刺,进入毒刺之后,不思进取,却总是想走些歪门邪道的捷径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最后还在执行第一次任务中妄图给自己的队长加上一个黑锅,把他拖进深渊,这就是你啊约翰。”
乔纳一边笑着一边绕着把他围住的圈子绕行了一大圈之后才再一次指着丁烛说:“就这样一个连自己所有的行动解释起来都牵强附会的新人,你们如此的相信,却恰恰怀疑我,怀疑我这个与你们同甘共苦了那么多年的战友。你们的脑子都进水了吗?!”
上位者做得足够久,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无法忽略的气势,而那些一直辖制在他之下的人,习惯了被他的管制和对他的顺从,于是在这种气势之下,其实很难有人能拒绝或者说出否定的可能,这绝对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心理上的控制。
这个道理是丁烛在很久之后才明白的,而在此时此刻的现在,她唯一的感觉就是乔纳带给所有人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在这种也压力之下开始游弋和质疑自己的眼睛。
“很好,你们还是不够坚定,那么我就最后在给一次这个可恶的新人证明你们都是愚蠢的机会!”乔纳转过头再一次对上了丁烛,刚刚那种如同火山迸发而出的压力现在全部集中的堆到了丁烛的身上,几乎让她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约翰。你告诉我,你一再指认我的叛徒的证据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的跟踪,你的看见,你的听见,这些都禁不住推敲。就好像我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发现我是叛徒的那天晚上你醒了,其他人却连叫都叫不醒一样。”
丁烛张了张嘴,这个她还这么不好解释,总不能说她是一个重置者,先不要说这件事她不能说,就算她能说,又有几个人相信这种离奇的理由呢?
乔纳显然也不想再这些问题上继续纠缠,他现在只想将丁烛一巴掌打死,“好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你的证据是什么?!”
第60章 新兵(二十一)
“如果你能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卓卡林潜伏在毒刺的叛徒,那么我无话可说,束手就擒,听凭你们的安排。但是,一旦你没有证据更无法证明我是毒刺的叛徒,那么对于亵渎一个崇高的剑士的名誉,你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将是你的生命!”
乔纳的声音在夜色中带上了一些属于冰凌的寒意,渗人骨髓的释放出必达的杀机。
证据?
证据确实是最难找到的,早在丁烛知道了乔纳是叛徒的时候,其实就在想这个问题,能直接证明乔纳是叛徒的证据是什么呢?
不可能没有的。
一定存在的,她也一定发现过的,但是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面对丁烛的沉默,乔纳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指着丁烛的面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看看吧,愚蠢的部下们,看看你们坚信的这个新兵的话,冒冒失失的来围攻我,现在这个新兵呢?他却完全拿不到任何的证据来证明给你们看。”
就算自己很注意,可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让丁烛不得不陷入了一个语言的陷阱之中。
从乔纳和自己对峙开始,乔纳就利用自己的身份上的差距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不断的朝着丁烛发问,每次发问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他是叛徒”上朝着丁烛的“身份不安全”、“举动值得怀疑”上引,这样一来,就将丁烛不知不觉的逼入了死角。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事实上,他已经成功了。
丁烛无法极为符合逻辑的解释她为什么能成功发现他是叛徒,更何况她的举动确实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乔纳已经极为笃定的一点,丁烛根本就没有他是叛徒的证据。
胜负,在这一刻就已经分了出来。
“约翰,我对于你的勇气表示佩服,但是我对于你的愚蠢也表示鄙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但是,你必须要为着你的愚蠢和猖狂付出代价!”
乔纳的长剑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散发出一种带着血腥味道的银光,丁烛顺着那道锋利的剑锋一直朝着前面看去,她看见乔纳那带着黑皮手套的手紧紧的握着的剑柄。
剑举了起来,随后便劈了下来。
皮特和诺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没有办法阻止,也不敢再看,只能低低的发出了呜咽,为了好友的逝去。
“珰!”一声脆响在寂寥的黑夜中震彻,惊醒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光之下,丁烛的手中一把长剑横在面庞边,正正的将乔纳的长剑接住。
乔纳十分的意外,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长剑会被人挡住,就算他没有用全力,但是他的这一剑极有理由,不可能,也不应该也有人去接住,可是,偏偏有人接住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约翰!
“约翰,你想做什么?!”
丁烛的抵抗让乔纳十分的不快,但是他并没有被激怒,毕竟在这种情势一边倒的状况之下,他的愤怒就显得太过于意味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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