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脸的冷漠,从大衣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叫一下闫州,有一起案子我们需要他协助调查。”
刚才还笑得跟朵花似的女人,脸色陡然一变,警惕的打量着陆衍和姜甜:“案子?什么案子?我老公犯事儿了?”
“闫州如果不在,叫一下闫小玫也行。”陆衍平静的说道。
提到闫小玫,胡丽君立马面露惊慌,避开陆衍的眼神,嘟囔道:“就一个月两千块钱的事,还需要出动刑警吗?”
“谁啊?”正说着话,里屋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拎着几双鞋走了出来。
胡丽君冲男人挤了挤眼:“市公安局的刑警,因为你女儿的事情来的。”
男人正是闫小玫的父亲闫州,他放下鞋子,好像知道陆衍他们来是因为什么一样,神色有点窘迫:“警察同志,我们没想隐瞒多久,昨天还商量着这几天就去申报死亡来着……”
“是哪个红眼病去举报的我们啊?”胡丽君扯着嗓子喊道,“当心生儿子没屁.眼!”
“闫小玫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死的。”陆衍完全不理会胡丽君的骂街,冷声问道。
“二位进来坐着说吧。”闫州看了看门外,因为胡丽君刚才的几声嚷嚷,几个买菜的街坊正在往这边张望,为了避免更多的围观让他更加没面子,他赶忙招呼着陆衍和姜甜进屋,然后给胡丽君使了个眼色,让她关了店门。
姜甜见此十分警惕,毕竟不久之前她和陆衍也经历过相似剧情,关了门之后,等着他们的就是一个锤子和一把铁锹。
陆衍就淡定得多,镇定自若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闫家的里屋到处都充斥着劣质皮革的刺鼻味道,边边角角都堆放着半成品的鞋子,姜甜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一点刚办过丧事的样子,也没有看到闫小玫的遗像。
闫州倒了两杯水过来,然后局促的说道:“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小玫去学校上补习课,傍晚的时候从综合楼上跳了下来,十几层高,底下又是水泥地,当场死亡……”
“一年前?”陆衍脸色陡然沉下去,周身好像刹那间寒云密布,声音也冷得可怕,“你说闫小玫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姜甜也楞在了当场,法则上有说明,枉死者黑卡掉落到执法者手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二七,可她昨晚才见到闫小玫,她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一年了?
“对……对啊……”闫州见姜甜和陆衍的反应这么大,心虚得不得了。
陆衍压低声音:“既然已经死亡一年了,为什么你们没有去派出所申报死亡。还有,我们的系统中也没有关于闫小玫跳楼这事儿的记录,是谁给你们的权利私自把她的死判定为自杀的?跳楼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没有报警?”
陆衍的气势压人,闫州吓得冷汗直冒,“警官,她写了遗书的,真是自杀,至于申报的事情……”
“是因为我们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申报!”胡丽君抢话到。
“是因为小玫每个月两千块的生活吧?”姜甜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到。
姜甜大致听说过,闫小玫爸爸生活并不富裕,小玫外婆过世之后,给她留了一笔遗产,因为不到十八岁她无法继承,可外婆的亲友也不放心把钱交给闫州,于是就跟律师商量好,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在闫小玫十八岁之前每个月给她两千块的生活费,等十八岁之后,再将遗产转到她名下。
闫州心虚的躲开姜甜的目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死老太婆的遗嘱说,如果小玫在十八岁前死了,这笔钱就自动捐给慈善机构,我们也不贪心,就想多拿一段时间那两千块而已,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我们真是没办法才做这种事情的!”
“小玫心态那么好,她可能自杀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一直在压制忍耐的姜甜,看着闫州的嘴脸,情绪瞬间爆发到无法压制,她怒喊着,死死抓住闫州的衣领,“虐待她的是你们吧?她身上的伤是你们打出来的对不对?那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小姑娘,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我们对小玫好得不得了,左右邻居都看着的,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警察就含血喷人好不好?”胡丽君见此,立马要上前拉开姜甜。
陆衍赶在她之前,把姜甜拖了回来:“冷静一点。”
姜甜因为愤怒,浑身都在发抖,陆衍没见过闫小玫那个惨状,如何都不能理解她此时的愤怒,她只要想到小玫身上那些可怖的青紫,就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对恶心的夫妻。
陡然心中觉得又无力又委屈,凭什么啊,那么好的女孩儿,凭什么要落到那种下场。
凄惨的死去一年,居然因起亲爹的贪婪,只是为了每个月两千块而已,就谁也没告诉。
这些日子她是怎么度过的?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浮该有多害怕?
想到这里,姜甜就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挣扎着想要挣开陆衍,继续厮打眼前的男人。
“姜甜!”陆衍低斥一声。
姜甜红着眼眶看向他,陆衍神色严厉极了,“你在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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